“報君侯,陳騫引三萬步騎正向萬歲馳援而來,司馬昭出華陰,直撲鄭縣!”龐青前來稟報道。

羊祜敗的太快,以至於陳騫、司馬昭都沒收到訊息。

這也是一個機會。

楊崢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一場大雪似乎又在醞釀當中。

這幾日牲畜凍死不少,不過漠北馬、河湟大馬都耐苦寒,損失較小,其他馱馬、駑馬凍死也就罷了,只要士卒沒有出現凍死之人就行。

自己困難,敵軍一定更困難。

天寒地凍本就是涼州的天時!

“陳騫這是自己找死!”楊崢嘴中吐出一長串白氣,羊祜的一個破綻,牽扯出敵人更多的破綻。

憑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

集中優勢兵力,消滅弱勢敵人!

野豬皮就是靠的這一手定鼎遼東。

十幾萬大軍,互相間的訊息溝通本就是一個大問題,尤其是在這樣的天氣下。

陳騫一定不會想到羊祜的一萬五千人,一晚上沒撐到就灰飛煙滅。

關中這塊地早就是楊崢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每消滅一個敵人,司馬昭的氣運就會衰減一分!吃掉陳騫,司馬昭的這十三萬大軍就是磨盤上豆子,看怎麼磨而已!

包括漢中鍾會的十二萬大軍,都仰賴關中糧道。

士卒們睜開惺忪的睡眼,略微抱怨幾聲,給戰馬餵了些豆黍麥粉,喝了些水,便重新跨上戰馬,在馬背上吃些炒麵,然後繼續抱著馬脖子打盹。

楊崢一晚上沒閤眼,卻沒有絲毫睡意,臉上早被寒風吹褶了皮,發紅且癢,洗臉的時候不敢用熱水,只能以雪水敷面。

喝下一口烈酒,全身升起陣陣暖意。

“司馬氏麾下大將,只剩陳騫、石包、州泰數人而已!”龐會不知什麼時候湊了上來。

楊崢搖搖頭,“你我都曾在中軍效力,中軍將才極多,只不過司馬昭不願意用而已。”

龐會笑道:“君侯所言甚是,屬下為司馬氏鞍前馬後,也才一個不入流的後將軍,還不是因為龐家不是士族。”

楊崢一愣,這廝是在暗示後將軍低了,要給他升官?

軍中自楊崢以下,也就龐會官最高了。

“我涼州從不看中家世,羌胡亦可為將,龐將軍大可放心。”

想升官可以,拿戰功說話。

當初在驪山,龐會是被逼降的,不是真心歸附,現在看到形勢大好,才轉了性子。

龐會幹笑兩聲。

一旁的劉珩早就看不過去,“後將軍還不入流?我劉珩身為涼州第二勐將,戰功無數,敵之城池聞我大名便開城納降,也才區區一校尉,要不咱倆換換?”

惡人自有惡人磨,龐會見到劉珩也頭痛不已,“劉校尉說笑了,說笑了。”

很自覺的落到後面,躲避劉珩。

“此人不可重用。”孟觀冷眼旁觀龐會的種種做派。

“我自然知曉,不過是念著中軍的一點香火情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