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鍾會去信一封,讓他投降,我涼州必虛席以待!”

別人不敢用鍾會,楊崢敢!

鍾會這種人,司馬昭根本就駕馭不住。

如同歷史上的裴寂一樣,佞於隋而諍於唐,非其性之有變也。

而是司馬家的大染缸,以及歷史上西晉的政治生態,但凡有才能的人,必然會陷入怪圈之中,除了造反,就是滅族!

歷史上衛瓘、孟觀、文鴦不都是如此?

鍾會如果投降,十二萬中軍卸甲入涼。

這可是十二精銳,十二萬青壯,十二萬漢人!

所以楊崢不僅僅是為了鍾會,也是為了這十二萬大軍。

其實現在的鐘會已經陷入絕境。

這一退,最後一搏計程車氣也沒有了。

要麼投降,要麼攻打劍閣,進入蜀中。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楊崢就這麼跟在他後面,驅虎吞狼。

無論如何,鍾會的機會已經不大了。

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地理隔絕,十二大軍其實也是孤軍!

當然,為了避免鍾會惱羞成怒狗急跳牆,楊崢也沒有逼的太緊,屯兵於褒城。

清晨,陽安關上,鍾會望著東北方向冉冉升起的旭日,臉色一直很陰沉。

那個方向也是楊崢大軍即將到來的方向。

“閣下已至絕境,何不早降,涼州虛席而待!”

信很短,卻字字千鈞,幾乎壓的鐘會喘不過氣來。

“楊興雲小覷吾矣!”鍾會的陰沉並不是被楊崢的兵威逼退,而是他發現,楊崢沒有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

這對自詡為名士的鐘會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王濬咳嗽兩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鍾會狹長的眼睛瞟來,“士治有何高見?”

王濬連連拱手,“不敢、不敢,只是我軍困在陽安關,前為劍閣所阻,後為楊崢逼迫,糧食將盡,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鍾會負手踱步,仔細思量,良久,長嘆一聲,“惜乎,姜維不能為我所用,否則楊崢何足懼哉!”

到了這個時候,鍾會還在牽掛著姜維。

“都督若是要攻劍閣,便要儘快!”王濬善意提醒。

未想,鍾會搖搖頭,“楊興雲氣勢太甚,蜀中已成龍潭虎穴,我軍入之必死。”

前幾天還在叫囂著要入主成都,現在卻打退堂鼓。

其善變讓王濬有些跟不上節奏。

“那麼都督……”

“楊興雲勢在必得,吾今日入成都,明日便死無葬身之地也!”

不是他不想跟楊崢硬碰硬,而是十二萬大軍征戰超過半年,士卒疲憊,思念家鄉的父母妻兒,士氣低靡的厲害,聽聞楊崢入蜀,居然開始出現逃軍。

這樣的軍隊去跟如日中天的涼軍血戰,後果可想而知。

更何況鍾會還有另一種選擇。

洛陽才是更適合他的戰場,爾虞我詐,暗箭傷人。

“捨棄陽安關,兵臨漢城!”鍾會嘴中說出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什麼?”王濬臉色一變。

捨棄陽安關,就形同脫掉了盔甲。

十二萬中軍能堅持到現在,全憑陽安關,鍾會說不要就不要了?

“都督三思,我軍憑藉此關,足以抵禦涼軍!”王濬急道。

現在軍中大權全都在鍾會手中,王濬完全被架空了。

“一座死城而已!馮翊大戰之後,楊崢南下,我軍就大勢已去,若不是為了姜伯約,吾豈會逗留至此?爾等大可放心,吾不敢與楊興雲一戰,楊興雲也必然不敢與吾一戰!至於糧草,吾自有妙計!”鍾會大袖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