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嶺在薩珊波斯語中被稱為帕米爾高原,意味高山分割而成的若干個河川平原區。執

幾乎整個中亞都在蔥嶺的俯視之下。

秦軍在大宛盆地上集結,薩珊人自然收到訊息,在薩末鞬嚴陣以待。

河中各族,羅馬使者,南面諸國,包括薩珊國內都派出了大量的觀察者。

河中的歸屬牽動各方人心。

薩珊崛起,滅貴霜,爭奪河中才過去了四十餘年,很多人對薩珊王朝並未真正歸心。

而且薩珊波斯採取種姓制度,河中諸族處在種姓的最低端,被踩在腳下,形同他們的奴隸。

“今日之戰,便是薩珊王朝衰弱的開始!”馮琦乘坐著一輛駟馬大車,跟他的穿著一樣,馬車也是金光閃閃的,鑲嵌了大量寶石和黃金。執

馬車旁邊,除了阿那就磨,還有十幾個穿著不同、髮色不同的豪酋。

他們正驚恐的望著遠處的戰場。

望著如山洪一般衝下來的秦軍,地動山搖,彷彿整個河中都在顫抖。

馬車之後,有近千鐵甲騎兵護衛,清一色的全都是中原長相,膀大腰圓,目光沉穩。

這些人才是馮琦真正底蘊。

“世上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軍隊!”一個紅臉豪酋驚詫道。

“這是大秦皇帝的禁衛軍,這樣的軍隊大秦有百萬之多!”饒是馮琦見慣了大場面,也忍不住一陣自豪。執

大秦崛起,他才會更有底氣。

其實這麼多年,他謊稱是大秦皇帝楊崢的拜把子兄弟,在中亞招搖撞騙,忽悠了不少沒見過世面的豪酋。

周圍豪酋們一陣驚歎。

“行了,你們也不要羨慕了,當大秦的狗,比當薩珊人奴隸強多了。”馮琦眯著眼笑了起來。

狗在這時代任何地方都不是罵人的話。

尤其是中亞和西方,若是被人說成了“老狗”、“忠狗”,反而是稱讚之語。

同一時間,南面山坡上,也有一群人在眺望戰場。執

被成為紅匈奴的大月氏人,擅長經營的粟特人,還有從薩珊都城泰西封派來的使者。

有人的目光中充滿著驚喜,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擔憂。

“波斯的榮光絕不會隕落!”使者沉聲道。

但周圍的人卻置若罔聞。

上一次河中之戰,薩珊贏了,卻也讓中亞諸國看出了薩珊的外強中乾,以及大秦的強大。

薩珊七萬人馬圍攻一萬七千多秦軍,居然被殺的人仰馬翻。

若不是採用了各種詭計,斷絕了秦軍的水源,恐怕三年前河中就要易主了。執

而很多小國早已得知,當時參戰的秦軍並不是大秦帝國的主力。

這一次來的是大秦皇帝的禁軍,很多人在心底裡已經不看好薩珊人了。

北面草原上,還有一股人在觀察著戰場,正是羅馬出使大秦的使者。

別看他們在大興時對楊崢客客氣氣,實則在他們心中,大秦跟草原上的野蠻人沒什麼區別。

即便關中如此富足,在他們眼中也不過如此。

早在六百年前,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就親手滅亡了波斯,佔領河中,準備攻打華夏,卻走錯了路,攻入天竺北部。

然而在看到排山倒海一般的秦軍之後,他們臉上的神色全都變了。執

再無之前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只有驚恐。

財富往往不能贏得對手的敬重,強大的武力才能讓別人清醒。

“大秦是一個偉大的帝國!”羅馬使者眼神中帶著敬畏。

戰場上,一身銀甲的文鴦在如潮水般的黑甲中顯得尤為顯眼,“為國家開疆拓土,死復何恨?兒郎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