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留在後方。”

“這如何使的?某好歹也是折衝——咳——”杜斌往自己胸口拍了一巴掌,又喘了起來。

其他士卒投來鄙夷神色。

杜斌喘過氣來,不以為意,乾笑兩聲後又道:“羌人屢次被重挫,卻屢次捲土重來,皆因這高原雪域,我們若能收入囊中,必能青史留名!”

絕大多數將領和士卒想的是軍功、田地、錢糧、女人,也只有他想的更遠一些。

“將軍指向哪裡,我們就殺向哪裡,何須想這麼多?”趙登的一條鐵腿砸在冰地上,發出卡卡聲。

這也是絕大多數羌人將士的想法。

杜斌也看了一眼趙登,見他一臉的戾氣,也就不再說話了。

沉默中行軍,受風雪所阻,一日走不了多遠。

不過這一切都在尹春與杜斌的算計之中,每日走多遠,在哪裡搭營,從何處進攻,都在沙盤上推演過幾次。

宣義郎與斥候一內一外,早就將敵人的情況彙報清楚。

各族的兵力、將領、駐紮在頗巖谷的方位、裝備全都清清楚楚的送到尹春面前。

除了唐旄國的七百甲士需要注意,其他敵軍也就比烏合之眾強一些。

很多敵軍別說盔甲,連禦寒的衣物都不齊全。

失去富饒的大小榆谷,其實已經是對羌人的重大打擊。

若連頗巖谷都丟了,羌人就只剩下積石山之南的湔氐道了。

儘管羌人耐苦寒,一路上仍有幾十人長眠在風雪中,七百餘人病重,不得不留在後方。

其中就有杜斌。

在行軍的第二日就躺下了。

作為中原漢人,尹春的狀態其實也不太好,時冷時熱,全身發虛,時常感到胸中喘不過氣來,但任何人可以倒下,唯獨他不可以,一直苦撐著。

幸虧趙登狀態不錯,如羌人般不受高原影響。

三日行軍,七千士卒終於接近頗巖谷。

大雪就是他們最好的掩護。

趙登的殘卒們眼神如出鞘的刀刃。

缺胳膊少腿的,全以鐵刃代之,衝鋒陷陣不利索,但偷襲卻有奇效。

歷次“捕獵”,這些人斬獲最多。

殘營的建制雖然被取消,但很多人已經習慣了殺戮的日子,也過不了平靜的日子。

索性聚攏在趙登身邊。

尹春長吸一口氣,風雪灌入胸中,這一戰不僅對府兵至關重要,對他同樣也是。

他很清楚楊崢這是在給他機會,連親衛營的精銳甲士都派來協助。

抓住了,就能躋身前列,成為繼張特、周煜之後的第三員重將。

人的一生能有幾次機會?

“趙登清理明哨暗哨,鄂山石、樸進、杜河引甲士攻打正面,餘胡、楊珧各引本部府兵從東西口殺入!”尹春熟練的發出一連串命令。

“唯!”

所有將領齊聲應命。

尹春目光掃過諸將的臉,“諸位之前程皆在此一戰,不可辜負將軍之期望,亦不可給府兵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