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數日之中,童姥總是大魚大肉去灌他。虛竹逆來順受,除了唸經,便是睡覺。

這一日睡夢之中,虛竹忽然聞到一陣甜甜的幽香,這香氣既非佛像前燒的檀香,也不是魚肉的菜香,只覺得全身通泰,說不出的舒服,迷迷糊糊之中,又覺得有一樣軟軟的物事靠在自己胸前,他一驚而醒,伸手去一摸,著手處柔膩溫暖,竟是一個不穿衣服之人的身體。他大吃一驚,道:“前輩,你……你怎麼了?”那人道:“我……我在什麼地方啊?怎地這般冷?”喉音嬌嫩,是個少女聲音,絕非童姥。虛竹更加驚得呆了,顫聲問道:“你……你……是誰?”那少女道:“我……我……好冷,你又是誰?”說著便往虛竹身上靠去。

虛竹待要站起身來相避,一撐持間,左手扶住了那少女的肩頭,右手卻攬在她柔軟纖細的腰間。虛竹今年二十四歲,生平只和阿紫、童姥、李秋水三個女人說過話,這二十四年之中,只在少林寺中唸經參禪。但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天性,虛竹雖然謹守戒律,每逢春暖花開之日,亦不免心頭盪漾,幻想男女之事。只是他不知女人究竟如何,所有想像,當然怪誕離奇,莫衷一是,更是從來不敢與師兄弟提及。此刻雙手碰到了那少女柔膩嬌嫩的肌膚,一顆心簡直要從口腔中跳了出來,卻是再難釋手。

那少女嚶嚀一聲,轉過身來,伸手勾住了他頭頸。虛竹但覺那少女吹氣如蘭,口脂香陣陣襲來,不由得天旋地轉,全身發抖,顫聲道:“你……你……你……”那少女道:“我好冷,可是心裡又好熱。”虛竹難以自己,雙手微一用力,將她抱在懷裡。那少女“唔,唔”兩聲,湊過嘴來,兩人吻在一起。虛竹所習的少林派禪功已盡數為無崖子化去,定力全失,他是個未經人事的壯男,當此天地間第一大誘惑襲來之時,竟絲毫不加抗禦,將那少女愈抱愈緊,片刻間神遊物外,竟不知身在何處。那少女更是熱情如火,將虛竹當作了愛侶。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虛竹慾火漸熄,大叫一聲:“啊喲!”要待跳起身來。但那少女仍緊緊摟抱著他,膩聲道:“別……別離開我。”虛竹神智清明,也只一瞬間事,隨即又將那少女抱在懷中,輕憐密愛,竟無厭足。兩人纏在一起,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那少女道:“好哥哥,你是誰?”這六個字嬌柔婉轉,但在虛竹聽來,宛似半空中打了個霹靂,顫聲道:“我……我大大的錯了。”那少女道:“你為什麼大大的錯了?”虛竹結結巴巴的無法回答,只道:“我……我是……”突然間脅下一麻,被人點中了穴道,跟著一塊毛氈蓋上來,那赤裸的少女離開了他的懷抱。虛竹叫道:“你……你別走,別走!”黑暗中一人嘿嘿嘿的冷笑三聲,正是童姥的聲音。虛竹一驚之下,險些暈去,癱軟在地,腦海中只是一片空白。耳聽得童姥抱了那少女,走出冰庫。

過不多時,童姥便即回來,笑道:“小和尚,我讓你享盡了人間豔福,你如何謝我?”虛竹道:“我……我……”心中兀自渾渾沌沌,說不出話來。童姥解開他穴道,笑道:“佛門子弟要不要守淫戒?這是你自己犯呢?還是被姥姥逼迫?你這口是心非、風流好色的小和尚,你倒說說,是姥姥贏了,還是你贏了?哈哈,哈哈,哈哈!”越笑越響,得意之極。虛竹心下恍然,知道童姥為了惱他寧死不肯食葷,卻去擄了一個少女來,誘得他破了淫戒,不由得又是悔恨,又是羞恥,突然間縱起身來,腦袋疾往堅冰上撞去,砰的一聲大響,掉在地下。童姥大吃一驚,沒料到這小和尚性子如此剛烈,才從溫柔鄉中回來,便圖自盡,忙伸手將他拉起,一摸之下,幸好尚有鼻息,但頭頂已撞破一洞,汩汩流血,忙替他裹好了傷,喂以一枚“九轉熊蛇丸”,罵道:“你發瘋了?若不是你體內已有北冥真氣,這一撞已然送了你的小命。”虛竹垂淚道:“小僧罪孽深重,害人害己,再也不能做人了。”童姥道:“嘿嘿,要是每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