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發由心,說道:“剛才運氣好,你……你念著我的安危,六脈神劍使了出來。你對我表哥,未必能像對我一般,只怕……只怕……”段譽道:“你不用擔心,我對你表哥也如對你一般便了。”王語嫣搖頭道:“段公子,那太冒險,不成的。”段譽胸口一挺,說道:“王姑娘,只要你叫我去冒險,萬死不辭。”王語嫣臉上又是一紅,低聲道:“你對我這般好,當真是不敢當了。”段譽大是高興,道:“怎麼不敢當?敢當的,敢當的!”一轉身,但覺意氣風發,便欲衝入戰陣。

王語嫣道:“段公子,我動彈不得,你去後沒人照料,要是有壞人來害我……”段譽轉過身來,搔了搔頭道:“這個……嗯……這個……”王語嫣本意是要他再將自己負在背上,過去相助慕容復,只是這句話說來太羞人,不便出口。她盼望段譽會意,段譽卻偏偏不懂,只見他搔頭頓足,甚是為難。耳聽得吶喊之聲轉盛,乒乒乓乓,兵刀相交的聲音大作,慕容復等人鬥得更加緊了。王語嫣知道敵人厲害,甚是焦急,當下顧不得害羞,低聲道:“段公子,勞你駕再……再揹負我一陣,咱們同去救我表哥,那就……那就……”段譽恍然大悟,頓足道:“是極,是極!蠢才,蠢才!我怎麼便想不到?”蹲下身來,又將她負在背上。

段譽初次揹負她時,一心在救她脫險,全未思及其餘,這時再將她這個軟綿綿的身子負在背上,兩手又鉤住了她的雙腿,雖是隔著層層衣衫,總也感到了她滑膩的肌膚,不由得心神盪漾,隨即自責:“段譽啊段譽,這是什麼時刻,你居然心起綺念,可真是禽獸不如!人家是冰清玉潔、尊貴無比的姑娘,你心中生起半分不良念頭,便是褻瀆了她,該打,真正該打!”提起手掌,在自己臉上重重的打了兩下,放開腳步,向前疾奔。王語嫣好生奇怪,問道:“段公子,你幹什麼?”段譽本來誠實,再加對王語嫣敬若天人,更是不敢相欺,說道:“慚愧之至,我心中起了對姑娘不敬的念頭,該打,該打!”王語嫣明白了他的意思,只羞得耳根子也都紅了。便在此時,一個道士手持長劍,飛步搶來,叫道:“媽巴羔子的,這小子又來搗亂。”一招“毒龍出洞”,挺劍向段譽刺來。段譽自然而然的使開“凌波微步”,閃身避開。王語嫣低聲道:“他第二劍從左側刺來,你先搶到他右側,在他‘天宗穴’上拍一掌。”果然那道士一劍不中,第二劍“清澈梅花”自左方刺到,段譽依著王語嫣的指點,搶到那道士右側,拍的一掌,正中“天宗穴”。這是那道士的罩門所在,段譽這一掌力道雖然不重,卻已打得他口噴鮮血,撲地摔倒。

這道士剛被打倒,又有一漢子搶了過來。王語嫣胸羅萬有,輕聲指點,段譽依法施為,立時便將這名漢子料理了。段譽見勝得輕易,王語嫣又在自己耳邊低聲囑咐,軟玉在背,香澤微聞,雖在性命相搏的戰陣之中,卻覺風光旖旎,實是生平從所未歷的奇境。他又打倒兩人,距慕容復已不過二丈,驀地裡風聲響動,兩個身材矮小的青衫客竄縱而至,兩條軟鞭同時擊到。段譽滑步避開,忽見一條軟鞭在半空中一挺,反竄上來,撲向自己面門,靈動快捷無比。王語嫣和段譽齊聲驚呼:“啊喲!”這兩條軟鞭並非兵刃,竟是兩條活蛇,段譽加快腳步,要搶過兩人,不料兩個青衫客步法迅捷之極,幾次都攔在段譽身前,阻住去路。段譽連連發問:“王姑娘,怎麼辦?”王語嫣於各家各派的兵刃拳腳,不知者可說極罕,但這兩條活蛇縱身而噬,決不依據哪一家哪一派的武功,要預料這兩條活蛇從哪一個方位攻來,可就全然的無能為力。再看兩個青衫客竄高伏底,姿式雖笨拙難看,卻快速無倫,顯然兩人並未練過什麼輕功,卻如虎豹一般的天生迅速。段譽閃避之際,接連遇險。王語嫣心想:“活蛇的招數猜它不透,擒賊擒王,須當打倒毒蛇主人。”可是那兩個蛇主人的身形步法,說怪是奇怪之極,說不怪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