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

私下裡有議論五老爺五太太夫婦沒正事的,三太太和老太太都這樣說。

五老爺風頭正盛,平時老實巴交的人,這會也張揚起來了,倒是明說了不在乎那些嚼舌根的,原話便是:“誰愛說什麼說什麼,有能耐到我跟前說來!我升了官,這樣的大事,家裡辦席,姑爺和閨女怎能不到場。”

二太太也聽到了這話,正喝著茶呢,茶險些沒吐出來,她管五老爺叫小五,隨著高三老爺叫五老爺的稱呼,當初三太太和三老爺成親時,五老爺還是英俊少年郎呢,“活了半輩子,他倒是還神氣上了。”回頭看看譚婆子。

譚婆子只是賠笑,不好多說什麼,“清吏司郎中是入了流的,也該五老爺高興高興。”

二太太不免嘆了口氣,說:“倒是委屈了七姑娘。”

沈暖玉一旁聽著,就知道五老爺升官這事是和高妙嫁人掛鉤了的,要不然高妙嫁給那樣大齡的夫君,五老爺和五太太怎麼能同意。也就想明白高凜西不願意為什麼多提此事了。

夏季的尾巴,天氣沒有那麼熱了,在湖旁邊,正適合宴會看戲。

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都是與平常無異的衣裳,因著宴會,比平常多添了一樣半樣首飾而已。

惟有五太太穿的異常花枝招展,五老爺房裡的兩個妾室,也都裝扮起來,跟隨著五太太招待客人。

五太太一張嘴總是在說話,一會是:“唐家太太,你多吃些!”一會又讓“吳大太太,你再點一齣戲吧。”

周韻錦和徐氏坐在一旁,互相看著對方笑。沈暖玉專注於自己和高宜嬌吃好喝好,別的事是能不在意就不在意。與之相反的,高妙和大梅氏尤其感覺下不來臺。一個是當事人的母親,一個是當事人的婆婆,當著眾人的面,又不好說什麼。

外院的情景大體類似。高二爺聽五老爺說的那番吹噓的話,忍不住直撓頭皮,早坐不住了。

高凜西也坐不住,只是席間不住的有人和他攀談,又不好立時走開,只是一句話奉告談政事的人,“在家不論朝事。”眾人覺得沒有達到前來的目的,興頭也就不高了,也有看在高四爺的面子上,多多向五老爺說恭維的話。

高四爺搖了搖頭,心裡想:怎麼攤上了這樣個爹,這是真爹!

後院高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找了身子倦怠的理由,同沈暖玉回暖風院了。

到屋時發現,高凜西不知什麼時候也躲了回來。三人互相看看各自臉上的表情,倒是忍不住笑了,帶著幾多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