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了,他是神,是鬼類的天敵,因此除了他想傷害殞星外,她實在是想不出他還能做什麼。

冤枉至極的藏冬無奈地朝天翻了翻白眼。

拜託……他哪會無聊得去收那隻鬼啊?她也不去打聽打聽,他這個專收垃圾……不,專收爛攤子……啊,也不是……唉,反正他這個專門收容遇難眾生的山神,最是倡導陰陽和平了。

自艾自憐完畢後,藏冬以伸手以指點點她的俏鼻。

“我雖不能救他,但我能治你。”她也不想想她自個兒都受了傷,就只在乎他會對那隻鬼不利。

“我不需要幫忙。”震玉不領情地揮開他的手,依舊是坐在殞星的身邊不肯離開。

“但你總需要照顧他吧?”他揚高了手中的綾巾看著他,“若是連你都倒下了,誰來看顧他?”

說得……好像沒錯。

震玉猶豫不決地看著他手中的那條綾布,低首再看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是一身的血汗交織,她的慘狀,也比殞星好不到哪兒去。

“放心吧,我不會害你的。”藏冬殷勤地將她拉下床榻,回到她自己的榻上後,先幫她將一張小臉給拭淨,再伸出一手撥開她額際沾粘的發,露出她額上的傷口來。

“你在做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

“替你療傷。”他輕輕將掌心置覆在她的額上,立刻讓她覺得額際有陣暖融的感覺,帶著點刺痛,但很快的,額上自受傷以來的痛感緩緩地消失了。

震玉訝然地望進他那雙平靜的眼裡,“你……真的是神?”

他咧齒一笑,“如假包換。”

“那你為何不能救他?”既是擁有神力的神,他連人都能救了,為何不能救區區一隻鬼?

“你沒聽說過,神鬼是天敵,也是宿仇之別?”藏冬在向她解釋時,忙碌地轉過她的身子,替在背後捱了數棍的她,隔著衣裳再度療起傷來。

“你與他是敵?”感覺一身痛感較為消失後,她的神智也清醒了點。

“不,我跟他無怨無仇,只是礙於身分,我的神力幫不了他,反而只會害了他而已。”要不是礙著他的神格神命,不然他這隻真山神、假山鬼,老早就收留一大堆孤魂野鬼了。

“那……”震玉越想越是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那個人為何要將我們帶來這?”這個男人又不能救殞星,那個穿青鞋的男子,命那匹馬兒將他們載來這有何用?

“那個人?”他歪著眉想了想,“燕吹笛?”

“我不知他是誰。”那時她連對方的長相都看不清楚,只知道殞星似是與他熟識。

“就是那小子沒錯……”掐指一算,已經猜到兇手的藏冬,越想越是不平,越想越是不甘願,“真是,那小子老愛把爛攤子扔來給我收……”以往那小子把妖啊、獸啦那類的東西,全都往他這丟那倒也罷了,這回居然還扔來了一人一鬼?給他找麻煩啊?

感覺身子舒坦多了,背後的傷口也較不疼了,她忍不住回頭問。

“可以了嗎?”雖說他這是治傷之為,並不是有意要輕薄她,但她還是不習慣與殞星以外的男人接觸。

“差不多了,不過你要還多歇息幾日……”他連話都還沒說完,就見她又下了榻窩回殞星的身旁,“你在做什麼?”

“陪他。”她打溼了綾巾,在殞星狀似痛苦的臉龐上,輕柔地拭去顆顆汗珠。

藏冬掛下了一張大大的苦瓜臉,以為她還是防他防得緊。

“我不都說我不會刻意害他嗎?還是我就長得一副讓人難以相信的臉?”為什麼燕家小子長得一副小人臉就有人信,而他這一副仙貌飄飄的模樣,卻是讓人信不得?

震玉輕搖螓首,“我只是想待在他的身邊。”

此刻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