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便道:“有兩個法子。一,我給他解毒,日後再給他下毒;二,我給他下毒,分量比他原來的毒性更重兩分,這樣以毒攻毒之外,又殘餘兩分毒性,叫他活不久。”

秦羽瑤想了想,問道:“於你而言,哪個更方便些?”

千衣沒所謂地道:“都一樣。”

第一個法子,解毒雖然容易些,然而日後還要下毒,卻是麻煩一些。第二個法子,配置相應的毒藥雖然麻煩了些,但是一勞永逸,不必日後再描補。故而,這兩個法子對他而言,竟是沒什麼差別了。

秦羽瑤想了想,便道:“那你給他把毒解了吧。”

大不了,日後再給他下毒就是了。這樣的話,稍微安全一些,畢竟秦羽瑤可不敢保證,秦夫人會不會給秦輝請更厲害的大夫。若是診出來貓膩,便不大好了。

千衣聽罷,點了點頭:“好。”說罷,閃身很快離去了。

秦羽瑤望著沉沉的夜色,心裡一片淡漠。弄掉秦輝的性命,於她而言,竟是一個念頭的事。

有了千衣出馬,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不過幾日,秦輝的毒性便解了,整個人漸漸康復了。能吃能喝能睡了,還有心情調戲丫鬟。

乾癟下去的臉龐,也日漸豐潤起來,慢慢又有了從前的風流俊俏模樣。只不過,驕狂更甚:“本少爺就說,不必吃她的東西。這不,就好起來了?哼,若是吃了她帶來的東西,指不定現在就沒命了呢?”

秦夫人聽了,竟也不替秦羽瑤辯解,只是順著他的話頭說道:“是啊,都是輝兒吉人天相,自有諸佛護佑。”

這些話,透過秦敏如的口,傳到了秦羽瑤的耳中。秦羽瑤聽了,也只是一笑,並未有氣憤或者旁的情緒。倒叫秦敏如十分鬱悶,說道:“看來姐姐是不在意這個的,我又何苦多這個嘴呢?沒得像是挑撥離間的長舌婦。罷了,日後我再也不說了,反正姐姐也不關心。”

秦羽瑤掐著她的臉蛋兒,只是笑道:“你就這麼恨嫁啊?且沒幾日了,好好在家裡待著吧,再急也急不得。”

前世的時候,秦羽瑤便知道,有種心情叫結婚焦慮症。此時瞧著,秦敏如便有些如此,故而便打趣她道。果然,秦敏如聽了,十分羞惱,別過臉不叫她掐,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姐姐就知道欺負我。罷了,等我嫁人後,也變作了婦人,瞧咱們誰的嘴更厲害?”

時下,對女子的要求雖然並不太過嚴謹,然而許多口頭上的忌諱還是有的。像秦敏如這樣未出嫁的小姑娘,到底是羞的,許多話都說不出口。因而只是撂下狠話,便走了。

這一走,便再沒有來。一直到二月初八,秦敏如出嫁,秦羽瑤去給她添妝,並送她出門,才又見了她一面。小姑娘絞了面,又塗了紅豔豔的胭脂,整個人緊張得不行。見到秦羽瑤,立時便撅起了嘴。

秦羽瑤只是笑她:“多大人了,還擺出這副模樣?快些走吧,等你回門時,我可有許多話要問你。”

秦敏如果然不那麼緊張了,只是羞惱不已,放下蓋頭,被秦太傅揹著出了門。本來家中女子出嫁,該由兄長背出門,若是沒有兄長,便由族內的兄弟代替。然而由於秦太傅心愛這個小女兒,便親自擔當了這一角色,倒是給秦敏如長了些臉面,被夫家更尊重不提。

三日後,秦敏如回門,秦羽瑤自然也去了太傅府,只見秦敏如面色紅潤,神態嬌羞,便知她過得不錯。

“多謝姐姐給我的添妝。”秦敏如後來清點箱籠的時候,自然看見秦羽瑤送來的那一份,珍貴無比的有價無市的藥材,因而心中對秦羽瑤的感激愈發真心。

秦羽瑤只是笑道:“誰叫你生得好呢?我最是喜歡漂亮又可愛的女孩子,等日後你生個可愛的小女兒,日後出嫁時,我也給她添一份厚厚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