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這就叫無法之下,只能無奈!”

鰲拜聽洪承疇說了一通,還是不解!他是滿人,不是漢人,當然不解。但鰲拜也不想弄懂,他只想如何處置此事,便問:“大學士認為該如何處置此事?”

洪承疇說:“其實修修明史是翻不了船的,談不上處置不處置。大人您不也是這樣認為的麼?”

鰲拜說:“我雖然也是這麼想的,但讓他們將反滿的情緒煽動起來,只怕也不是好事!”

洪承疇只得說:“這倒也是!”

鰲拜問:“大學士認為如何處置才是上策呢?”

洪承疇說:“唯有興獄!將反滿情緒激烈分子都抓起來下大獄。”

鰲拜心中暗喜,問:“如何說服朝廷呢?”

洪承疇想了想說:“就說不能丟了祖制,不能讓私修明史之人亂了朝綱!”

第二日早朝,鰲拜將莊廷私修明史之事告知其他三大臣,並把自己已令人將他與其他參與者都下了大獄之事也告訴了他們。不出鰲拜所料,三大臣果然覺得他此舉有些小題大做,尤其是蘇克薩哈。

蘇克薩哈說:“幾個秀才私修明史壞不了大事的,何必要將他們下獄呢?”

鰲拜說:“雖然壞不了大事,但卻表達了反滿情緒。絕不能讓這情緒氾濫起來!”

蘇克薩哈笑道:“人的情緒能用監獄囚得了麼?你沒情緒?我沒情緒?誰沒情緒?我看是人都有情緒!世界上還沒有哪個政權能管得了人的情緒!”

鰲拜決斷地說:“我就是要將這種反滿情緒囚禁起來!”

蘇克薩哈說:“你難道不怕更多的漢人有這情緒麼?”

鰲拜說:“我最怕的是丟了自己的祖宗!大清的天下是誰的?是我們滿人的,不是漢人的!我幹嗎要為了照顧他們的情緒而不顧自己的天下?我看他們私修明史是沒安好心!”

蘇克薩哈說:“我猜測漢人是針對我們廢除漢族政權舊制,恢復滿族舊制來的。”

鰲拜說:“這大清的天下是我們的,我們恢復祖制有什麼錯?祖宗做錯了什麼?他們為我們創下這麼大的一份家業,難道我們要拱手送人?我看祖宗就是好!沒有祖宗就沒有今天,我們可不能翻身忘本!”

蘇克薩哈讓鰲拜搶白一頓,氣得不得了。

索尼覺得鰲拜一口一個祖宗,很受聽,便說:“鰲拜之言也有道理。我們總不能為了照顧漢人之情緒而丟了自己的祖宗吧!”

遏必隆看了看蘇克薩哈說:“鰲拜之言確實有理。”

蘇克薩哈再無話說,怔怔地看著他們,彷彿在看一堆怪物。

五、鰲拜強行圈地

鰲拜越來越不將其他三位輔政大臣放在眼裡了。

經過這幾年的較量,他已經有足夠的經驗來對付三大臣,可以不費力地把三大臣玩於股掌之中。

當然,這得歸功於他這幾年的經營。他利用索尼的年老,遏必隆的軟弱,蘇克薩哈的勢弱廣植黨羽,排除異己。凡是與他關係好的,他必盡力舉薦,委以重用。凡是不買他的賬的,他便想法加以陷害,直到成功為止。這樣一來,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等六部,秘書院、國史院、弘文院等內三院,還有理藩院和御史臺等重要機關,都是他的心腹把持。而地方上的重要官員也多為鰲拜的門人。

鰲拜依仗權勢,更加專權橫行,經常在康熙皇帝面前施威震眾,而且多次揹著康熙皇帝出矯旨,事事凌駕於其他輔政大臣之上。凡有奏章,必先呈他批閱。甚至把其他官員寫給康熙皇帝的奏疏私自帶回家裡同自己的心腹親信商議,彷彿他的家就是朝廷,他就是大清的太上皇。

可以說此時的鰲拜是勢如中天,權傾朝野,然而,他心中卻仍有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