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我的手指都成什麼樣了,再練下去您還怎麼指望我青出於藍啊?”

敢這麼理所當然的在Mattrew唐面前這般大言不慚的人也只有她了,連Mattrew唐都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在他看來她也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一絲天分和努力,真的要論音樂天賦還比不上團裡的其他人。

但是他卻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相信她眼中那份獨特的音樂靈感。

或許音樂人都有一點不可理喻,他的不可理喻就是收留了這個髒兮兮的小孩兒,並將畢生所學全部灌注在她的身上。

“不說嗎,不說我可就去吃飯了。”映之拍拍肥大的褲子準備起身,被老頭一個眼刀殺過來又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充當聽眾。

聽完以後映之總算是明白怎麼一回事了,看著老頭的眼神像看三歲孩子一樣,心裡吐槽:老小孩。

其實事情很簡單,不外乎老頭口中的“狐狸老友”退休後出國旅遊來看他了,年輕時兩人都經常較勁,老了也不例外,只是這次狐狸老頭炫耀的物件是自己孫子,什麼才華橫溢聰慧敏智,誇得是天上無地上僅有。這也就罷了,對於老友有一個這樣出色的孫子,老師也很替他高興的。

偏偏臨了他來一句:“誒,可憐你一生所學啊,雖說弟子無數,但卻沒有一人及得上你一半,滿腹才華哦,可惜啦。”氣得老師直想吐血,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哦、這樣啊。您還真小氣,這也能生氣。”映之抱著古琴站起來,細腿兒騰挪向廚房走去,童稚的嗓音慢慢說道,“事實勝於雄辯。明天我就去找他,幫您宣揚一下您弟子的才華橫溢聰慧敏智。”

於是第二天映之就抱著那把七絃琴晃悠晃悠的找老師的老友了,好在他也住在團裡,隨便問問便找到住處。

“您好,我是唐欲雪,聽說您昨天惋惜我老師一身琴藝無人得傳?” 敲開門,映之恭敬的鞠躬行禮,懷裡抱著古琴。

“嗯哼。有什麼不對?”跡部老爺一身華服,雖已耳順之年,但神行中仍帶著張揚傲骨,那獨特的嗓音華麗麗的帶著壓迫。

“打擾了,我今天就是來正名的。”

“啊、哦呵呵——”聽到映之的來意跡部老爺先是一愣,上下打量映之片刻笑得皺紋微顫,聲音如琅玉溫華,他看著映之的小身板低笑,“正名?你要怎麼正名,啊恩?”

映之有些微愣,總覺得這個感嘆詞怎麼聽怎麼熟悉。

“當然是彈琴了,……您也可以指定其他樂器。”俄而她又道,“但是我會的不多,您別以大欺小。”

“咳、我以大欺小?!”跡部老頭愕然,然後大笑起來,笑得臉色泛紅,不能自抑,看著映之不滿的等著自己忙止住笑意,輕咳兩聲道,“咳、唔,好吧,那就彈琴。”

他話音剛落就見映之席地而坐,將古琴搬到自己膝上,仰著腦袋看了跡部老頭一眼垂下眸子開始彈琴。

其實她的琴技並不出色,但是指法卻行雲流水圓潤流暢,簡單的曲調在她指尖總能流瀉出另一番滋味,彷彿停留在聽者心間,回回蕩蕩,婉入人心。

一曲末了映之拍拍褲子站起來,抱著古琴鞠躬,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跡部老爺,見他神思還沒有迴轉癟嘴,食指勾起琴絃發出叮的聲響,驚得跡部老爺眉毛一跳。

“唐、欲雪?”

“嗯。”

“小丫頭多大了?”他問,挑起的疏眉微眯的眼,目光睿智而犀利。

“十歲。”

“十歲啊——”彷彿很不能相信,跡部老爺細細打量映之。很不合身的衣服,瘦弱的身量,容貌簡單,……營養不良。但那雙眼睛卻澄澈的似一泓清泉,勾勒出自信的神采,偶爾幾道眸光閃過,流光溢彩;唇角微微抿著,帶著孩童沒有的沉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