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的紀文,完全不知道沈重在幹什麼。 已經心如死灰的她,已經做好了接下來迎接任何報復的準備。 頭皮上,匕首殘留的冰冷已經消逝,然後,紀文就聽到一陣馬達轉動的聲音。 紀文不由的在心裡嗤笑:‘呵,這個沈重,打算用電鋸來分我屍嗎?真是兇狠啊。’ ‘只是,這馬達的聲音怎麼這麼小?’ 然後,紀文又感覺到了一陣冰冷的感覺,不斷地在自己的頭皮上碾過。 “這是啥?剃頭?特麼的,他還在剃我的頭?”紀文頭冒黑線。 她聽出來了,這是理髮師的推剪器。 推剪器用來理頭髮,紀文可以理解。 但是你特碼的為什麼會在身上帶著推剪器啊喂。 你不是穿著緊身戰鬥服的嗎? “你的推剪器是從哪裡掏出來的啊靠。” “毛巾?你特麼還有毛巾擦頭?” “等等,套在我頭上的這是鴨舌帽?你來比賽都帶了什麼啊?” 紀文心中大駭,但是依然不敢睜開眼睛,任由沈重在自己的頭上自由發揮。 在擂臺上空的凌叢同樣目瞪口呆,因為在他的感知裡,沈重的這些東西就像是憑空突然出現的一樣。 之前完全就沒有放在身上。 “這小子,秘密真多啊。”凌叢自言自語著。 而在觀眾席上的人,由於距離過遠,即便看見了沈重從內襯裡往外掏東西時有些意外,但是也沒有太過於在意。 沈重拿出了自己的一個面具,在眼睛的位置用匕首開了兩個眼睛的孔洞後,戴在了紀文的臉上,說道: “行了,你走吧。” 紀文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閉著眼睛,跪坐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沈重覺得,紀文其實挺可憐的。 她的媽媽是她的命門,卻在其他人的手上當作挾持她的籌碼。 生不由己,命不由天。 雖然很想給紀文說一聲對不起,但是沈重又想到,你特麼都要來殺我了,又不是我的錯。 不就是剃了個頭嗎?這又算得上什麼?頭髮又不是不會再長出來。 打散了該死的聖母心之後,沈重可懶得再管那麼多,直接離場。 反正比賽已經結束了,只需要等待明天的頒獎典禮就行,現在還是吃飯更重要。 比賽了一天,沈重已經覺得很餓了。 特別是【聖甲】的提升,讓沈重感覺到身體的能量儲備尤為空虛。 “勝者,沈重。”凌叢見沈重離場,便宣佈了比賽結果: “此次中學生大考比賽結束,也請各位明天有空都可以過來觀看一下頒獎典禮。” “現請各位自便,老夫先行告辭。” 紀文剛才聽到沈重的話之後,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不是沈重已經不打算殺自己了? 可是沈重又為什麼會放過自己? 直到聽完凌叢的宣告,紀文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緩慢地睜開了眼睛,紀文重見光明。 看到的,是離場的觀眾,是離席的裁判,是沈重遠去的背影。 那背影雖然還要比她矮一個頭,卻顯得如此的偉岸,高大。 這一刻,沈重的形象,突然就種在了紀文的心上。 紀文趕緊給了自己一巴掌,暗罵這該死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沈重都把自己的頭給剃了,對自己一頓羞辱,怎麼自己還對沈重有好感了呢?” “但是他真的好強啊,他是怎麼做到隔空就能控制我的,那不是化念鏡才有的手段嗎?真是神奇。” “可是,他為什麼不殺我呢?是在可憐我嗎?這個沈重,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喃喃自語之間,紀文艱難地站起了身,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了體育館。 回到下榻的酒店,顧不得清理髒透的身體,紀文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念力的枯竭,心力的疲憊,讓心事重重的紀文,瞬間入睡。 ... 魔都的某處高樓裡; 一個男子身處陰影之中,只能透過些許夕陽,看到其半個下巴的輪廓,是個方形的臉。 男子下巴的右邊,有一顆黑色大痣,痣上還有一根捲曲的毛。 男子的一隻手,就在不斷地摩挲著那根捲曲的毛。 另一隻手,卻拿著撥通的電話,放在耳邊。 “沈小姐,任務失敗咯。”這是男子在電話接通後說的第一句話。 聽其聲音,正是之前在體育館裡給紀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