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嘆了口氣,說:“我認為,這件事還需要等歌頓大人迴歸後再議比較好。”

“你認為?”一名年輕而張揚的青年滿臉不屑,大聲說:“你只不過是個僕人,有什麼資格在這會場上說話?這裡是阿克蒙德家族議事的地方,你身上有阿克蒙德血脈嗎?”

“就是!我們達成了什麼決議,你遵照執行就是了!”

聲lang越來越洶湧,叫囂的人們也越來越激動。反正已經撕破了臉,一個又一個人索性放下顧忌,開始肆無忌憚地逼宮。和得罪生死未定的歌頓相比,一次獻祭的機會顯然要珍貴得多。對這些分支小系而言,那簡直就是涅瀊涅磐新生!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獻祭過,甚至連旁觀的資格都沒有,但是無數關於神恩的傳說,就象是天界蛇果般散發出誘人的芬芳,似乎只要吃上一口,便能脫胎換骨,一下子邁入傳奇領域。

砰!

老管家重重砸了一下桌子,一時全場寂靜!

老管家不是什麼強者,在場許多人可以一擊就讓他重傷。他也沒什麼光輝事蹟,六十餘年的生涯中大多是默默為阿克蒙德做著各種瑣碎小事。能夠坐在這裡,更多是因為歌頓留下的信任與權利。

然而,此刻人們卻從老管家身上看到了一絲歌頓的影子!威嚴、爆裂,如噴發的火山!

一時之間,剛剛還喧譁不定的人竟全部失聲。

老管家的目光掠過幾個叫囂得最厲害的人,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們,也配自稱阿克蒙德?”

“你!”這幾個人被老管家目光一掃,初時下意識地一縮,隨後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跳了起來,咆哮道:“你一個下人,也敢侮辱高貴的阿克蒙德?”

老管家不理會這幾個人的咆哮,而是以低沉而堅定地聲音說:“我不管你們是從哪個渠道得到這批祭品的訊息。但是在這裡,我最後明確告訴你們,這批祭品屬於李察少爺。任何人想要取走它,只有依靠長劍!”

這亦無異於戰爭宣言了。歌頓在浮島上留下了不少守衛,還有大批在受訓的步戰騎士或是準構裝騎士。不過後者多數來自各個分支家族,在現在局勢下,忠誠反而有了疑問。老管家能夠依靠的,或許只有歌頓一手帶出來的親衛。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改變不了浮島上缺乏高階武力的被動局面。

現在,十三騎士中哪怕有一兩個坐鎮浮島也沒什麼意義,所以歌頓才會把所有騎士都帶去遠征。浮島上又沒太多有價值的東西,誰敢進攻浮島,等歌頓大軍出征歸來,立刻就給滅了。

會議廳內又陷入寂靜,貪婪還不至於徹底淹沒理智,歌頓給予族人的陰影,也不是短短半個月能夠消除的。

許多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蘇亞男爵,以及哥利亞和艾莉婕的代表。現在局勢,只有這三個阿克蒙德中的實權人物能夠破解。這批分支家族膽子再大,後面沒有靠山的話,也不敢悍然進攻歌頓的親衛。那樣的話,一旦失敗就是亡族滅種的災難。

蘇亞男爵低著頭,只是專心擦拭著手中短劍的劍鞘,彷彿周圍發生的任何事都與他無關。只不過若仔細觀察,卻可以看到他眼神中的一縷鄙夷。而哥利亞和艾莉婕的代表也一言不發,似和整個事件全無關係,卻也不會掩飾傲慢。

在他們眼中,會議廳中的這些所謂阿克蒙德不過是一批上竄下跳的猴子,真正的阿克蒙德都是些傲慢、粗魯且自大的瘋子,此刻都在四方征戰。他們願意用血與劍去開拓生存的空間,而不是靠舌頭和陰謀。

但是,假如歌頓真的無法迴歸,或者局勢無法控制,他們亦不介意暫時‘借’走戰略資源。至於眼前這批猴子,到了那個時候,還是能夠起點炮灰作用的。但眼前,顯然還遠沒到不顧一切的時候。

三方都不表態,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