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勞倫斯只是在偶爾收治一名重傷的強者時,眼神中才會出現生氣。

這一次李察離開得格外的久,當他回來時,不光支撐著走進了城門,身後還背了一個不小的包裹。只是沿著他的腳步足跡,偶爾會有幾滴鮮血滴落。

越到後來,李察搖晃得越是厲害,當堅持到勞倫斯的門口,一腳踹開大門後,李察再也支援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

從房間深處傳來勞倫斯那標誌性的怒吼:“哪個活得不耐煩的小兔崽子,敢來砸老子的大門?”

他奔出來一看,見是倒在地上的李察,先是錯愕了一陣,沒有看到送李察過來的人時,才明白李察是自己走到這裡來的。

勞倫斯恨恨上前,拖著李察到了裡間,把他扔到治療臺上,怒道:“你倒是一次比一次厲害了,居然還能自己爬到我這裡來。但有本事你別受傷啊!”

“沒本事。”李察笑著說。

此刻他仰躺在冰冷的鐵臺治療臺上,鬍子和頭髮都長而濃密,有著一種格外的味道。他安靜地躺著,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勞倫斯聊著,任由那些冰冷的器械在自己身體內部攪來攪去。這次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勞倫斯就處理完了李察的傷勢,然後開始檢視起李察帶回來的戰利品。

當把全部的戰利品全部檢視完成後,勞倫斯也忍不住說:“可以啊,小子!這些都是你殺的?”

李察點頭嗯了一聲,把那些戰利品全部留給了勞倫斯,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居處。這回他沒有急於投入到冥想或是構裝世界裡,而是又搬了幾箱烈酒回來,一個人沉悶的喝著。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尚帶著些稚嫩的聲音:“我能和你喝幾杯嗎?”

李察愕然側頭,看到旁邊站著一個俊秀的少年,顯然頗為瘦俏。李察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少年就坐了過去,然後接住了李察拋過來的兩瓶烈酒,很是有些狼狽。

少年捧著酒瓶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立刻被嗆得咳嗽了起來,臉上更是飛起兩朵暈紅,忍不住咋舌道:“這酒真難喝!”

確實,李察弄來的酒只需要夠烈就好,根本就沒考慮過口感如何。看到少年的樣子,李察只是淡淡笑笑,然後自顧自地喝著。

“李察大師,聽說您是一位大構裝師,真是這樣的嗎?”少年問。他看著李察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與崇拜。

李察點了點頭,然後問:“小傢伙,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這可不是你能夠參與的地方。”

少年挺直了胸,傲然道:“我已經十八歲了,不是小傢伙。而且我也有十七級呢!”

李察雙眼微亮,然後光芒隨即暗淡,只是淡淡地說:“十六歲的小傢伙,就憑你那十五級的水準,只要離開大人的視線,時刻都會有生命危險。你那十七級的氣息騙不了多少人,不要指望靠著一根項鍊就能為所欲為了。”

少年臉上駭然,隨即又陷入沮喪,對李察說:“好吧,李察叔叔,我是塔馬克公國的嫡子,這次父親帶我到這裡舉行成年禮。”

“叔叔?”李察哭笑不得。他自己不過21歲,而這少年十六歲,自己怎麼就變成叔叔?

他習慣性地撫摸了一下下巴,發現那裡不再是堅硬的胡茬,而是一叢濃密粗硬的鬍鬚,原來不知不覺間,不修邊幅的李察已經多了一臉絡腮濃須。他的頭髮也參差不齊,用一根布條隨意束在腦後。

李察隨手拿過野蠻屠殺,用刀面當作鏡子照了照自己,發覺自己果然看起來就象一個放lang形骸的成熟男人,只是從眉梢眼角的細節處,才能看出李察其實還相當的年輕。李察無所謂地把形狀猛惡的野蠻屠殺拋到一邊,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不再理會那個少年。可是少年卻不以為意,眼中的光芒反而更加熾烈。

“李察大師,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