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費什麼大事。

不料這天,忽然來了四人,內中一位少女,竟是他樊家小姐,多年前寄養鄉下的小梅。另三人,便是金七、楊珠、金家僕人小劉了。二人忙著接待照應,無奈人老腿慢,諸事竟不能周全,多虧楊珠利落,小劉勤快,這才妥當。張劉二人看那小梅,臉色紅潤,四肢如常,根本不是病態,心下嘀咕,背後便議論,說梅小姐無有病症,一定是金家嫌人多不願再寄養,要送還樊家,節省衣食。金家來人不少,那一定是來打秋風,索要收養小姐歷年耗費的銀錢了。所幸兩人久經事故,心下雖不樂,口中卻不說,該做的事情仍是照做不誤。

楊珠自和金七進城後,眼見小梅一日不似一日,大是焦急。小梅在桃花村,舉止神情大似白葵,已是令人駭異,不料來至石頭城裡,又是一變,似白葵處少了些,隱約的又像極了別人,看其大概,言語行動居然大有某個男人模樣。與金七商議,也只有四處求醫,再無他法。進城前兩人心中,都是滿懷希冀,說石頭城裡,必然名醫眾多,誰料來了方知難尋。

今日一早,金七出門求醫,眼看到了午飯時辰,還是未歸,樊家僕人便預備了飯菜,坐地等候,心想今日說是出門求醫,必定還是無功而返,梅小姐本來無病,除了騙人錢財的江湖醫師,哪個大夫也不會上門來看。正嘀咕著,忽然門外幾匹馬嘶,就聽見小劉奔跑進來,叫道:“淮南王府裘公子的小夫人到了,娘子快來迎接!”

張劉詫異對視,道:“淮南王府?我家從無這等尊貴客人來到,莫非有詐?”

楊珠本在內室看著小梅發愁,忽聽此話,忙出來一把拉住小劉,問道:“你說的什麼?誰到了?”

小劉汗猶未盡,口中忙著解釋:“淮南王的親弟弟裘公子的小夫人,來了。人都叫她越姑娘。娘子快去迎接。”

楊珠聽罷,命:“趕緊看茶水。”一面向鏡中照了一照,即便款步出門。

越寒非車非轎,卻是乘馬而來。她金山寺進香,本是一身縞素,此刻一概換去,上下都是吉祥顏色衣裳——怕見病人穿的忌諱了不便。身後女侍小瓣兒,手裡一包東西,沉重非常。越寒在大門外下馬,卻不忙著進來,只等小劉傳報已畢,楊珠迎接出來,方展笑嫣然,口稱“姐姐”,深深施禮。楊珠還禮,迎入室中,小劉拿茶上來,越寒笑接了,殷殷敘話。此時張劉二人,悄在窗下,竊聽其言。原來那樊家內院,封鎖甚久,自小梅嫡母過世、小梅被送去桃花村金家後,多年不曾開啟,小院中草木茂盛蔽日,二僕躲在窗下,恰為濃蔭影蔽,室內是瞧不見的,裘府跟從之人,又都在小院外靜悄悄的立著,為的怕入內院遇見女子不便。因此張劉二人得以偷聽。

越寒命小瓣兒呈上禮物:原來是四隻赤金手鐲,並四隻金釵。越寒道:“些許俗禮,姐姐休要見笑。此是石頭城裡時興的吉祥禮物,喚做‘四季平安’,逢年過節,都是女子插戴,四隻釵兒,要一起戴上,四隻手鐲,也要戴在同一手臂才是。眼下將近年關,姐姐才來此地,人道是入鄉隨俗,也要應個景兒才是。”

楊珠謝道:“妹妹費心!”命小劉收了,送入內室,即是小梅所在之處。這小劉自幼在金家長大,和小梅甚是熟悉,因此不必迴避。

張劉二人窗外聽了,都想果真是王府之人,出手如此大方,黃金都肯送人,其家不知會有多富。

再聽時,只聽見越寒道:“聞得樊家小姐有恙,特來看視。就請樊小姐出來一見,如何?”

張劉二人聽見越寒要見他家小姐,心下暗想:方才給這楊珠的見面禮物,已經十分貴重,我家小姐身份,比那村婦要高許多,不知這王府夫人,會有什麼更加貴重的禮物送出?

27 兄妹

樊虎已經有八年沒看見妹妹小梅了,他印象中小梅的樣子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