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係,使得內部格外“團結”,階層井然,紀律嚴明,但有的時候,某些人的發言權超越了他的階層,因為武功,或因為他身上奇特的“命格”。

“那個人”,一個年約三十五,身著白色長道衣,上面用毛筆寫著許多人生左右銘的邋遢男子,被從獵命師靜悄悄圍繞在中心。老中青三代,大家全都在等待他的靈光一現,沒有人敢提前出聲擾亂他的靈感。

“……”邋遢男子眼睛因長期睡眠不足佈滿了複雜的自絲,鬍渣爬滿了半張臉,連續打了幾個讓人超想揍死他的濃臭呵欠後,還伸手去褲襠極其不雅地搔搔抓抓,完全不理會眾人的眼光。

這個絕對不能交起來當男友的邋遢男子,有個極不相稱的名字。

闞香愁。

一點都不香,不香到讓人發愁的,闞香愁。

“初因避地去人間,及至成仙遂不還,峽裡誰知有人事,世中遙望空雲山。”闞香愁又打了個呵欠,慢慢念出王維的“桃園行”。

這個唐詩中毒者的掌心裡,超稀有的“瘋狂嚼言者”命格燒燙著掌紋。

“媽的,什麼意思?”鰲九第一個放炮,他實在懶得思考。

“這幾句唐詩的意思,是在說烏霆殲跟烏拉拉哪一個人的下落?還是兩兄弟都是?”鎖木思忖,頓了頓,又說:“還是都不是?會是在說其它的事情嗎?”

至少具備五百年能量的“瘋狂嚼言者”之預測能力是不需要討論的,但瘋狂嚼言者的跳躍恬思維,讓眾人只能就著唐詩的意境與語言使用去猜測,因為預言的事件與詢問的方向不見得吻合,只能從唐詩裡行到一些想象。

“避地……成仙不還……峽裡誰知有人事……這幾句話好像在說J老頭的打鐵場結界?”擁有“惡魔之耳”的廟歲心思飛快,立刻聯想到了曾幫幾個獵命打造兵器的J老頭。

他雖沒去過,但J老頭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打鐵場的結界傳說也不算是秘密。

兵五常一拍大腿,點頭稱是:“沒錯,如果有一個地方可以躲掉我們的機率命格的追蹤,打鐵場的結界就是!”

位列長老護法的兵五常曾進入打鐵場一次,對砂的奇妙世界深刻。打鐵場的結界隔絕於世,尋常命格可能探索不到裡面的狀況。

“時難年荒世業空,弟兄羈旅各西東;田園廖落千戈後,骨肉流離道路中。”闞香愁嘆了口氣,悵然道:“孑影分為千里雁,辭根散作九秋蓬;共看明月應垂淚,一夜鄉心五處同啊……五處同!”

他媽的,竟然來寶起來。

鰲九心中幹罵著,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這就好懂多了。”

書恩看著鎖木。

“原來這對兄弟分開了,大概也是情勢的無奈吧。”鎖木直接解著詩裡的辭句,有條有理說道:“年荒世業空,說的是兩兄弟對入侵地下皇城的想法沒有進展,不過各西東才是真正重點。依我之見,日本大致分為關東與關西,弟字為西,所以烏拉拉應該已逃往關西,而兄字為東,故烏霆殲還大膽地留在關東,甚至可能還在東京。”

“若烏霆殲在東京的話,順著廟歲對預言的看法,那便是在J老頭的打鐵場了吧。”倪楚楚思量,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正確,繼續說道:“鰲九的‘千里仇家一線牽’無法鎖定烏拉拉,但曾經被追蹤的烏霆殲都探測不到,也印證了烏霆殲極可能是在J老頭的打鐵場。”

倪楚楚是獵命師長老護法團少見的女性,她的身上總是纏罩著寬板的布衣,而她之所以能擠身護法團的秘密,就藏在衣服底下。

“我也同意,如此一來,就必須兵分二路了?”風宇點頭。

他心想,如此就得留在關東了,與烏霆殲大戰一次的機會大些。

“等等,我的見解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