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封信到蒼郡,原本大約是想攀親。後來收了信後,卻向馮家提了親,娶了馮家的二女兒。”

藍彩愣了愣,垂眸片刻,“是老夫人的舅家?”

她好像聽方管家提過一回,說是老夫人的母舅家姓馮,不過數年前就遷回了原籍,沒有留在大京了。

方師長看著藍彩頷首,“正是。可那馮家女兒卻是個無福的,第二年就難產死了,只留下個女兒。”

這些大京人家內宅的家長理短沒有人比方師長更靈通的,原先這訊息她便是知道的,只是未同秋老夫人聯絡起來,也未曾在意。昨日一打聽,這訊息也就連貫了。

明思沉默了片刻,淡淡搖首,“她也真能費神。”

方師長撫了撫她的手,“你要小心些,我看她那模樣只怕是有些成算的。”

明思垂眸笑了笑,“師傅放心,我心裡明白。”又抬眸,墨玉般的眼珠幽黑清澈,“我不是讓人擺佈的性子。”

方師長點點頭,放下話頭,三人又閒聊一會兒後,,包不同回來了。

明思笑著將藍彩的身份說了,包不同自然更加心喜。他是個直性子,聽完後就實誠地向方師長陳懇見禮。

方師長几番打量,又問了些話,心裡便放下心來。

同包不同坐下開始商議一些婚事細節。

兩人都是乾脆性格,不多時便商議定,方師長便帶了藍彩回府,道回府之後就將金葉銀葉送來。

明思和包不同送了方師長和藍彩走後,明思喚過帽兒低聲囑咐了幾句,這才又回了靜湪院。

秋池這兩日回來也是忙。

每日上了朝,太子都將他召到宮中,問詢一些軍務編制上的事兒。昨日還讓他寫一份摺子給他,要求將北府軍人員編制以及每年的相關軍需消耗數量,還有軍餉發放等一系列情況一一說明。

他熬了大半夜才將摺子寫好,心裡卻有些猜疑。

太子以前也會問些他軍務上的事兒,可從未這般細緻過。太子不是針對他,這點他能肯定。可太子這般行事,他心裡卻不免“咯噔”。軍需消耗的數量直接同人員編制有關,人員編制可以造假,可這軍需採購的數量卻是假不了的,一查便能對應。

驚異過後,他心裡也猜測到了幾分。太子這是對其他三府的人員編制起了疑心了。

北府軍是四府中人數最多的一支,而其他三府則要少些。祖父在世的時候,也略提過一些,言下很是不屑。對於軍務,秋池是再清楚也不過的。這幾年他也有留心其他三府的情形,心裡也是惱怒,這三府的膽子比早些年愈發大了。

今日將摺子遞給了太子後,太子雖未明言,但話外之意也隱隱證實了他的猜測。

秋池發現此番回來,太子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同早前不同了。

不僅是太子,如今朝中氣象也不復他離開前那般亂糟糟,朝臣們看太子的眼光也添了些敬畏。不僅如此,太子提及納蘭笙的差事時,言下似還有些深意,似乎納蘭笙並非只是勘察人口那般簡單。

對於太子殿下和朝中氛圍的這番變化,於情於理,秋池心裡都是樂見的。

太子心情也好,留他在宮中用了膳,兩人又到書房,太子看了摺子後,擇了幾個問題細細問了,兩人說了許久,這才打住。

回到府中已經是下午申時中。

回聞雅院換了衣裳,略略思忖後,就抬步朝靜湪院行去。

走到正房廊下,便聽見內間聲音傳來,卻是包不同在說話。

“……田媽媽託了管事同屬下提過一回,屬下沒有答應。後來,老夫人尋了屬下去——”大約是有些尷尬,包不同說到這裡便頓住了。

秋池驀地頓住了腳步。

只聽明思聲音微微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