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滾滾而來,在天際迴盪,只覺說話之人忽而在南,忽而在北,竟然怎麼也找不到。更可怖的是,開始的幾句聲音還算醇和,可到最後笑那三聲的時候,聲音直如滾雷一般,震的楊康一眾手下都是臉色發白,氣血翻騰。

張雲風這麼一發威,卻惹惱了歐陽鋒。一向不服任何人的他,見張雲風如此威勢,當然不能示弱,於是也張口厲嘯,聲如金鐵交鳴,向張雲風反擊了回去。

張雲風的笑聲就夠這些人受的了,歐陽鋒突然又來這麼一手,對他們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而張雲風卻是求之不得,立即催動內力,和歐陽鋒以聲音比拼了起來。

這一下可好,除了楊康等寥寥幾個內力比較深的人之外,其他人都被魔音灌腦,倒在地上哀號不絕。尤其是那些中了毒的人,更是堅持不住,沒多久就開始七竅流血,心脈受損。

楊康一見歐陽鋒又開始發瘋,根本就不顧及自己人,也是惱火非常。可想勸也勸不了,只好自己也充做苦力,和幾個勉強還能行動的,一個一個地把自己人拖到遠處。要不然,等歐陽鋒和張雲風拼出個結果來,這些人也就都死的差不多了。

這一陣無形的交手,最終還是以張雲風主動退讓了結。張雲風是不想和歐陽鋒拼的兩敗俱傷,歐陽鋒卻以為張雲風這是主動認輸,所以很是得意。

他在那裡得意洋洋,楊康的手下卻是滿腹怨言。被兩人用音波震死的那些人,也都是有朋友,有同門,有兄弟的。他們死了,和他們親近的人自然不肯甘休。他們不恨張雲風,因為雙方本來就是敵人,無論是你殺了我,還是我殺了你,都是很正常的。可象歐陽鋒這樣不論敵我亂殺一通,怎麼能讓他們不憤恨莫名?可這些人又都自知絕不是歐陽鋒的敵手,所以就有人開始動了借刀殺人的念頭。

張雲風乾了把痛快的,心情非常的好。回到谷口時,甚至還哼上了小曲。公孫綠萼見他回來了,先遞上了用油紙包裹著的一隻燒雞,然後才問道:“師傅,您這一次殺了多少個?殺了我父母的那個瘋子有沒有殺

張雲風被她問的一陣苦笑,說道:“那個瘋子是那麼好殺的嗎?要是能殺了他,我也不會留他到現在了。你也彆著急,他們的糧食被我燒了大半,很快就會餓肚子了。等他們都餓的走不動路了,你親手給你父母報仇。你看可好?”

公孫綠萼純淨的臉蛋上也浮現出凌厲的殺機,說道:“好!不但是那個老瘋子,還有楊康,我要親手殺了他們!”

張雲風看她殺氣騰騰的樣子,只是搖頭嘆息,這個純淨的女孩終於也被環境改變了。不過這樣也好,太純淨了雖然招人喜歡,可卻難以防範來自各個方向的明槍暗箭。早一點學會自保,也是生存之道。

這時,夜已過半。張雲風兩次焚燒糧倉,又和歐陽鋒拼鬥了一場,早就累了,也躺在草地上休息。忽然,一個蒼瀾山莊的屬下來報,說是谷內有人來投靠。張雲風聽了之後,急忙爬了起來,親自到山下去見這個人。

張雲風下了山之後,就見一個長的圓滾滾的胖子正等在那裡,一見張雲風來了,急忙點頭哈腰地行禮。張雲風一見他那猥瑣的樣子就不喜歡,所以說話的語氣也不那麼客氣,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在楊康的手下是什麼職務?到這裡來,又有什麼目的?”

那胖子對張雲風的冷淡態度絲毫不以為意,臉上依然堆滿了笑容,說道:“我叫容寬,是四海貨棧的總掌櫃。這次來見張大俠,是誠心投奔的,請張大俠不要誤會。”

張雲風“哦”了一聲,說道:“四海貨棧的總掌櫃?你的身份可不低呀!怎麼會想到要投奔我了呢?你又讓我怎麼相信你的誠意呢?”

容寬做出一副苦臉說道:“張大俠明鑑,我這個總掌櫃,只是被放在前面的擋箭牌罷了,那裡有什麼身份可言?那楊康在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