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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車場遇到胡乃萱。

她清減許多，自身水深火熱，仍然掛住他人家事發展，「聽說周至佳休學兩年？」

蓓雲佩服她無論在什麼時候均以撥出時間來關心他人，「是，避避鋒頭嘛。」

「真的，」胡乃萱點點頭，「明智之舉，只是，家中開銷靠你一個人入息，行嗎？」

蓓雲笑笑，「勉強餬口尚不成問題。」

「幸虧升了級加了薪水。」

蓓雲忍不往回敬，「呵那次，那次是許久之前的事了，再升一次還差不多。」

老胡臉上一陣青，沮喪的說：「不知幾時輪到我。」

「快了。」蓓雲不過是敷衍語。

誰知胡乃萱當了真，提起希望來，「蓓雲，你身在高層，是否聽到什麼訊息？」掩不住的興奮。

蓓雲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心中難免酸酸的。

此刻共她吃午餐喝咖啡的人，早已換了一票，與胡乃萱已告疏遠，亦不復記憶，當日友誼有何可貴之處，蓓雲有點慚愧。

「如有好訊息，不要忘記告訴我。」

「一定一定。」

蓓雲匆匆上了車。

現在她的寫字間與老胡的已不在同一層樓，她倆亦不再用同一種洗手間與休息室。

競爭社會逼著人向上爬，因為階級分得實在太清楚。

每天下午，機械侍應生推著茶點進來，用復古精緻的瓷杯瓷碟，在從前那層樓，只用塑膠茶具，差遠了，故此一上來，就下不去，只能冒險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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