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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應聲,花色也不等他開口,自顧自的走開。約是走了十幾步,依舊未聽見身後人開口,花色暗罵一句自己沒出息,還是折返回去。
“你可識得出去的路?”
男子頷首,一派溫文爾雅的模樣道:“認得。”
花色扶起男子道:“我不識路,咱們結個伴。”
男子說了聲好。
這人,花色自然識得,雖說聲音不一樣,長相不一樣,但明明白白就是白君澤。花色不知道他這般是要做什麼,只裝作不知道。
哥哥曾經說過:我家花色識人的本事了得,可是有什麼訣竅?花色那時懵懂,只是拿這個當做自傲的由頭,每次向哥哥炫耀。
次數多了哥哥也不惱,只是笑著調侃自己:“話本里對仇人總是說:‘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識得!’也不知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倒是我家花色肯定是能識得的。”
花色以為不是好話,惱羞成怒,此後再也不提這事。如今想起來,哥哥怕是真的在誇讚自己。
第六十二章 心思
白君澤是真的有傷在身,只是花色之前檢視傷勢的確實沒有看見白君澤身上有傷。就連之前刺上心臟位置的傷痕也是不見了。花色懶得計較,花色對自己識人的本事有十足的自信,並不認為自己認錯了人。若是換做旁人,怕是不會輕易認出來。
白君澤被花色扶著起身後,婉拒花色繼續幫忙的想法。而後雖然走的慢,卻是挺直脊背半點沒有失了儀態。
二人一路無話,花色見白君澤走的不快,也是走走停停,對林子裡的花花草草充滿興致。有好些是書裡見過的,每見到一樣花色便高興一分,最後直到手裡拿不下那麼多草藥才不舍的丟開,然後遇見沒見過的又是摘了攥在手裡。
二人清晨開始行走,中午吃了些野果止餓。到了傍晚時分便看見人家。若不是白君澤行動不便,怕是一早就能出了林子。
“暫且找個人家借宿吧。”花色與白君澤說。前方走路的人恩了一聲,花色便抖了抖身上的殘枝敗葉老實的跟在人後面。
農家的人大多比較淳樸,借宿一事很順利。有好心的自然也有嚼舌根的,花色二人借宿的時候,隔壁的半百老婦便使勁與這戶人家使眼色,最後還將人拉走到一旁說:“我說他當家的,這世道亂的很,你怎麼能隨便收留不認識的人?”而後被這家主人笑著含糊過去,這婦人不高興的罵罵咧咧走了。
白君澤的耳力自是不用多說的,花色也是聽了個大概,那婦人嗓門實在是大了些,花色想聽不到也難。
那戶主將二人迎進去,笑著說了句:“都是鄰著住的,倒是好心,二位不要在意。”
白君澤說了聲不會,花色也是笑著說了聲客氣話。
戶主約四十歲左右,滿臉髯須,是個壯漢。好在看上去是個和氣的,若不然花色是怎麼也不敢借住在這戶人家。
花色與白君澤倒是默契,俱是沒說借宿兩間房。戶主便給二人張羅了一間屋子,看上去像是姑娘家的屋子,乾乾淨淨的,床頭櫃子上面還放了篾籮,稍稍冒出來一些線與布匹。
花色實在累得慌,直接就和衣躺在床上,本就是存心慪氣,自然不會挑開了話戳破白君澤。
白君澤也未說些什麼,走了出去關上門。花色見了安心的沉沉睡去。
直至被餓醒天色已是大黑,屋裡有點點燭光照亮。白君澤坐在桌子旁藉著燭火看書。聽到動靜回過頭喚花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