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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謹然輕笑一聲道:“既是知道我也不再贅述。此人如今在我府中。”
後面的話倒是讓李正有些許驚詫,李正看向薛謹然道:“你倒是心寬。將仇人引進家門。”
薛謹然嘆氣道:“林兮之於我有救命之恩。”
此話不假,林兮之如今在朝中有一席之地與薛謹然脫不了干係。初時,林兮之因救的權勢人家子弟,而後留在那人家當了門生。那戶人家便是薛家。
薛謹然父親去世的早,母親受不了打擊也跟著去了。薛謹然年幼時疏於管教,貪玩成性,不喜歡管束,因此那天逃出去後便被人盯上。幸得林兮之相助,才逃出生天。薛謹然是被爺爺帶著長大的,老爺子是真正的胸懷天下,一輩子為皇室鞠躬盡瘁,因此得罪的人自是不少。
林兮之送薛謹然回去後,老爺子自是要感謝一番的。後來覺得薛謹然為可造之材才將人留在府中。二人都是老爺子教出來的。所以薛謹然自是不信郭寧說的“老爺子是被林兮之殺死”一事。
“我爺爺不是林兮之殺的。”薛謹然說起這個話題倒也平靜,而後道:“旁的我給不了肯定的答覆,林兮之此人卻是真真得了我爺爺親傳的。品德不用懷疑。”
李正也是聰明人,聽了後嘆氣道:“上面那位還不是老爺子親自教匯出來的?”
薛謹然恩一聲,實事求是的說:“先皇與我爺爺是過命之交。我爺爺又怎麼能拒絕?”
說完二人皆是沉默。
“老爺子後繼有人也該含笑九泉了。”半晌後李正安慰道。不過這話說完後,二人同時想到朝堂上那人的品性,俱是嘆了一口氣。即便後繼有人,無君主賞識還不是白搭?
薛謹然又道:“郭寧此人心胸狹隘,容不得人。且聽不得逆耳之語,恐怕此後邳國危矣。”
李正聽出來畫外之音道:“老爺子喚你回來輔佐那人,也不問你願不願意。反正你已經有了打算。去做就是。”說著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道:“這天下本就姓澹臺,他郭家只是鳩佔鵲巢,如今倒忘了本分。”
李正的話說的猖狂,一時倒讓薛謹然生出幾分好笑來。隨即不客氣道:“我還以為你要學那些隱士後半生便紮根在這鄉村上了。”
李正哈哈大笑,道:“那些所謂隱士不過是得不到賞識,自暴自棄罷了。有才華之人。不大展拳腳做一番大事業出來,怎麼對得起學過的本事?”
薛謹然既然得了李正答覆,自然也不會小心謹慎,帶著抱怨道:“這半年來,我跑了多少路?你早些答應不就行了?”
李正卻是一本正經道:“我以為你要我替郭家打江山。”說完後帶了一番狡黠道:“後來知道你對郭家有異心。我也要看看你的誠意。”
說完後不顧薛謹然哭笑不得的臉色,自顧自笑得開心。
分別前,兩人約好半個月後再見,地方自然不再是這偏遠的村莊。這一次薛謹然騎馬回城,心裡止不住顫抖。想到老爺子一本正經的臉,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若是他還活著,知道自己孫子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來,定會將自己的腿打斷。
可惜,老爺子已經不在了。
薛謹然畢竟是書香門第長大的,性子比起舞刀弄槍的漢子們自是溫和。只是溫和不代表沒有脾氣,脾氣再好的人也有不可觸碰的逆鱗。老爺子便是薛謹然身上的那塊逆鱗。
還未與林兮之見面時,郭寧說老爺子死於林兮之手裡。薛謹然不是沒有頭腦之人,也是知道林兮之的性子,當時便有些懷疑。之後,雖說傷心不已,但也將靈堂布置妥當,只等老爺子遺體下葬。
誰知道等了半個月,只是一副空棺材。郭寧還說:“是林兮之此人懷恨在心,派人將老爺子屍首奪了去。”
想到此處薛謹然不禁怒火堆滿胸膛。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