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後,客廳氣氛反而有些尷尬,白疏謹卻是咳嗽一聲問道:“寧皇說的衛千總可是秋允畫?”

林兮之頷首道:“衛千總倒是有三兩人,但若是說寧皇親自提點的卻是隻有秋允畫一人。”

白疏謹驚訝地問:“聽聞文秋允畫早些年與花色姑娘有些過節?那為何此次要請求寧皇賜婚?”說完清咳一聲,杯子遮住了白疏謹不少面容。

垂柳看出來白疏謹的意圖,沒好氣的拆穿道:“你知曉的倒也多,知道了便是知道了,這裡還有人說你長舌不成?無緣故的躲在杯子後面做什麼?”

白疏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話到了嘴邊繞了兩圈最後還是嚥了下去,最後出來的卻是一聲嘆息道:“夫人饒過疏謹罷……”垂柳見他求饒,才冷哼一聲不與他說話,算是饒過他剛剛在門口替白君澤說話一事。

林兮之見他們夫妻二人鬥嘴倒也有趣,但是對秋允畫求娶花色一事也覺得奇怪。

白君澤此時才開口道:“允畫性子偏激,起初花色憑白出現在白府中,允畫還以為花色是細作。因此少不得一番欺負,說來也是我的不是,沒有護好花色,讓她受了委屈。”說著也是嘆了一口氣,而後又說:“此後在戰場上,花色跟著林莫大夫在戰場上與他有過糾葛。如今允畫受重傷,眾人對他避之不及,花色卻是與徐粲然一道去看他,如此種種……允畫求婚也在情理之中的。”

白君澤說完,垂柳卻是接話道:“此次已經有兩人求娶姐姐,你便沒有什麼要說的?”垂柳這般問也是因著在拓塢國的時候見過二人之前互動,若是白君澤對花色沒有一絲絲的情意垂柳是不信的。

正是因為這一點,再加上這些時日聽說過二人之間的糾葛,垂柳才氣憤。花色護短,垂柳性子本來就偏激,被花色一帶更是勝上幾分。起初聽到花色與白君澤二人之間的事情,便為花色抱不平許久,如今又是遇到這樣的場景,哪裡能不生氣?

垂柳的話問過後,眾人都是看向白君澤,白君澤卻是置若罔聞,站起身子對白疏謹道:“你可有時間?”

白疏謹頗有些為難的看向垂柳,倒不是懼妻,實在是因為垂柳之前動過胎氣,白疏謹生怕再有個三長兩短的……

垂柳自是蹙著眉頭心情不佳。但是也沒有站起來指責白君澤,畢竟公事為重,垂柳在這些方面還是拎的清的。只是垂柳拎的清,花色卻是站起來攔住二人拉著白君澤的袖子不願意放手。

林兮之上前抱住花色,幾乎是將人拖離白君澤身旁。花色本就執拗,掙扎幾次要上前去夠白君澤,只是林兮之是用了勁的,花色哪裡能輕鬆掙脫開?最後便只有大聲嚎叫這一項了。

白君澤無奈的上前,在花色身前一步遠停下,用袖子替花色擦了擦鼻涕眼淚,柔聲道:“安生些,等我回來帶你去吃糖。”

說來也奇怪,不知怎的花色便不再哭鬧,直至白君不見了身影也沒有任何動靜。

白君澤哄花色的時候,面上的表情林兮之看的清楚,不僅林兮之,就是一直注意著他的垂柳也是看得明白。那兩位白姓人家走了後,垂柳問道:“白君澤是喜愛姐姐的吧?”

林兮之有些茫然的搖搖頭,好半晌才道:“不知道。”

許是喜歡,許是新鮮。只是為何今日在寧皇面前卻不表現出來?莫不是真要等花色嫁作他人婦才來後悔?就如同對白芷那般?

好半晌二人都沒了言語,花色卻是翹首以盼的頻頻張望,惹得二人哭笑不得。

垂柳拿了點心走到花色面前才道:“姐姐多番照料與我,如今這般模樣我卻是無能為力……”說著哽咽起來。

林兮之也是嘆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想到徐粲然,而後心中一陣悸慟,滋味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良久後才道:“如今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