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翩然離開。

只剩下褚瑞還留下那棵大樹下,愣愣地看著手中的玉瓶。

以寒玉為瓶裝藥,倒真是有夠奢侈的。

沐九兒進屋卻並沒有入睡,想到褚瑞的衣衫和明天要做的事情,她特地向靈兒要了一匹天絲,細細裁剪,慢慢勾勒。

就著明明滅滅的等光,坐在床頭,一針一線地縫著。

此夜無眠,而千萬裡之外,同樣也有不眠的人。

雲岫躺在床上,漸漸思索著這近半年多以來。

曾經以為是蒼天垂憐,所以才讓他有得到了九兒的人,九兒的心,甚至還有了他們愛的結晶。原本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自從那日自己隨師父離開雲州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這次重傷,或許真的,自己就是個掃把星,剋死了母親,還害得九兒生死未卜。

天知道當直到九兒失蹤時,他的心有多麼的痛。四個月零二十八天,從風部得知她受傷後失蹤的訊息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只可惜,終究無果。

縱使逼著大祭司司馬處死了朱雀,處死了玄武,可他的九兒呢。

胸口的傷撕扯著疼痛,可是卻不及那心上的半分。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藥瓶輕輕摩挲著放佛那就是心愛人的面頰一般。

九兒,你在哪裡?

“清鈺”,雲岫突然對著外面喚一聲。

“獄主有何吩咐?”,一名長相秀氣,卻渾身上下都透著寒氣的男子突然出現的雲岫的房間。

“去查探殺手盟的所有動向”,雲岫面色陡然一變,原本就冷傲的臉上透著無盡的狂野和殺意,“三天之內,我要親手斬下殺手盟盟主的人頭。”

清鈺微愣了下,冷著臉,“是!”

有些話他想說,但不能說。

身為獄主的貼身侍衛,他比誰都明白,一入冥獄,他能做的所有事情便是服從。

雲岫摩挲著玉瓶,嘴角微微上揚,眼神狠戾,九兒,既然你現在不願見我,那等我為你掃平了阻礙,再接你回來。

三年而已,不長。

天邊漸漸泛起了金線,沐九兒就著繡花針打了個結,用牙齒咬斷,抖了抖衣衫,嗯,許久未碰針線活,到還沒有失了水準。

看著外面的天色,不得不說這巫山當真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不說其他,就說冬日這陽光,就比其他地方來得要強。

“需不需要讓豆子娘幫忙照看下孩子”,沐九兒想了想,“還是算了,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褚瑞夾菜的手明顯地頓了一下,卻沒有反駁。

沐九兒看著褚瑞身上明顯已經發白的衣衫,最重要的是,天絲所織的布相比其他會更加的舒適,也更加的結實,還能抵擋毒汁的腐蝕,當然也不是絕對,但卻比其他的什麼綾羅綢緞來得強得多了。當然或許還有其他的功效,不然為何靈兒知道她要用天絲給褚瑞做衣服時,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好像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一般。

吃過早飯,沐九兒快速將飯桌收拾了,褚瑞則給小豆子和虎子把了把脈,確定他們平安無事之後,這才送到了藥堂裡,並且千叮嚀萬囑咐,昨天的事情千萬不能讓大人知道。

兩個小包子雖然不知道為何褚瑞和沐九兒要這樣說,但還是點了點頭。

沐九兒端了一盤雲糕給兩小,看著兩人蹦蹦跳跳的離開,她這才將昨晚趕出來的衣衫摺疊整齊遞給褚瑞,“去試試合不合身?”

“這是”,褚瑞看著那衣衫,很明顯是新做的,做的人繡技很好,針腳細密。

“前兩日見你的中衣破了,給你縫了套新的”,沐九兒面色微紅,除了雲岫她還未親手給其他男子做過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