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來了,快請屋裡坐,我們這就使人準備姑娘愛喝的去。”

看著那幾個婆子笑的眼角皺紋都堆在了一起,諂媚奉承的樣子更讓人生出厭惡來,可面上顧硯齡卻是一如既往的端莊,不過是神色淡然道:“無妨,我只來瞧瞧鈺哥兒,你們忙你們的,有醅碧她們伺候我就是。”

說著顧硯齡也不停,直直地朝裡屋去,那幾個婆子瞧顧硯齡沒發火的意思,想著方才她們聊得事兒必是沒讓她聽見,眼看醅碧打了軟簾,顧硯齡走了進去,軟簾一落,她們更是肯定了,因此鬆了口氣,忙各自散了去。

走到裡屋,也是冷清清的,翻過一扇垂珠簾,便瞧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正顧自坐在外間繡東西,聽到聲音一抬頭,卻是驚得手中的繡花繃子掉在了地上,卻不敢去撿,急忙起身行禮。

“起吧。”

顧硯齡的聲音淡淡的,叫人聽不出喜怒,那小丫頭更緊張的搓著手,手足無措的杵在那不敢說話,也不敢抬頭。

“叫什麼名字?”

聽到顧硯齡的問話,那小丫頭抬頭一愣,對上顧硯齡的眸子,身子一顫,忙又低下頭畏畏縮縮道:“奴……奴婢小蘭。”

果然,顧硯齡瞧著這丫頭的穿著打扮,便知道應是進不得裡屋伺候的三四等丫頭,再一聽這毫不講究的名字就更肯定了。

竹清院裡的人,可是越來越翻了天了。

念頭從顧硯齡腦中一閃,顧硯齡淡淡打量了一番,繼而看向眼前的小蘭道:“鈺哥兒呢?”

小蘭被問得一懵,只得硬著頭皮道:“奴……奴婢不知,這會子五爺應該還在讀書。”

顧硯齡微微挑眉,復又耐著性子問:“那房裡伺候的人呢?”

小蘭身子一聳,卻不敢再說話。

顧硯齡眸色一深,也不多說,只瞥了眼身旁的絳朱,絳朱立即明白,臉色一冷,疾聲呵斥道:“死蹄子,姑娘問話沒聽到嗎?難不成耳朵不好使?”

見小蘭嚇得腿一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絳朱冷笑一聲,話卻跟刀子一樣:“既然耳朵沒個作用,倒不如拿那燒紅的炭給烙了算了。”

那小蘭原本年紀就小,又從未進過裡屋伺候,聽了這話,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子抖得不成樣子,卻還不住磕頭哭道:“奴婢不敢,奴婢錯了,姑娘饒命,奴婢再不敢了。”

絳朱卻絲毫心未軟,聲音更提高了幾聲:“那還不如實說!”

“奴婢說,奴婢說。”

與顧硯齡對視一笑,絳朱又順從地站回了顧硯齡的身後,彷彿方才那厲害的人不是她。

待聽了小蘭那哆哆嗦嗦的話,顧硯齡唇畔不由浮現起一絲冷笑,復而淡淡垂下眸看向眼前的小蘭輕聲細語道:“寶釧兒她們既然讓你在這看著,你就聽她們的沒錯,至於今日我來的事,也沒必要與她們說,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

看著怯弱無用的小蘭,顧硯齡不再多留,轉身朝外走去,待走到門口處,顧硯齡微微偏首道:“我與醅碧去後罩房,絳朱,你去把那幾個婆子丫頭的嘴給我賭實了,告訴她們,若是今日誰多事,偷偷把咱們來的事告訴房裡伺候的那幾個丫頭,或者是鈺哥兒的乳孃,光憑著她們方才說的那些醃事兒,我說打死,也沒個人敢來我這裡喊冤的。”

“是。”

絳朱應聲而去,顧硯齡和醅碧暗自走到了後罩房,竹清院的後罩房離鈺哥兒平日休息處近,方便伺候,因此住的便是鈺哥兒的一等和二等丫頭。

待走到了後罩房,果然聽到了鶯鶯燕燕的笑聲從窗內傳來,顧硯齡也不進屋,只站在窗下,隨之便傳來大丫頭寶釧兒尖脆的笑聲:“得,糊了,快把你們腰兜裡的錢串子拿給我。”

一旁同是大丫頭的玉釧兒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