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跟我說當年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跟我說的都是他和你在一起的開心日子,他說這輩子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劉豔哽咽著在我旁邊低低地對我說。

我的眼淚開始洶湧肆虐,這樣的話由第三個我並不相熟的人說出來,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可是如果陳謙真對她說了這樣的話,那當年他為什麼要那麼做?他不是已不愛我,而是愛上了計曉柔嗎?

“這些年他一直活在痛苦中,現在他終於可以解脫了”。

“表舅,去了那裡就徹底把這裡的都忘記吧,別再像以前總活在過去和痛苦之中,好好地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吧,”陳豔抑制不住地痛哭起來。

落葬儀式結束了,哭場的人都已停止了哭聲,大家一一再次行了禮後開始慢慢離開。

天下起了雨,雨不大,卻很密,有的人事先都帶好了雨具,紛紛把雨傘或是雨披拿了出來。

陳諾仍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陳茹上前想把他拉起來,可是他卻執拗地不肯起來。

劉豔上前俯在他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話,陳諾才慢慢站起來身,陳茹遞給陳豔一把傘,劉豔伸手牽起了陳諾,把他攬在了傘下。

“若男,你一定沒帶傘吧,趕緊撐著,別淋壞了,”陳茹走到我面前又遞給了我一把雨傘。

我確實沒帶傘,出門前也沒注意看天氣預報,只以為是陰天,沒想到會下雨,我接過了傘,撐開來跟在陳豔旁邊慢慢往回走。

返回到村裡並沒有回到之前的那個房子,而是來到了一個

像廣場一樣的空地,空地上已擺了十多張大方桌,空地的旁邊搭了兩個臨時性的簡易棚子,裡面架了兩口鍋,三四人在忙碌地燒著菜,另有四五人在不斷地把燒好的菜擺上了方桌。

大家陸陸續續地在方桌旁邊坐了下來,沒過多久,桌上已擺滿了菜,大棚裡的炒菜聲也停止了,大家都坐到了桌旁,菜應該是上齊了。

這時候一個男人站起身提聲對大聲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然後就招呼大家吃起來。

陳茹並沒有把我安排和她坐一桌,而是把我和劉豔安排在了另一桌,這個男人坐回去時我才注意到陳茹就坐他身旁,而陳茹手裡捧著一個很小的男孩。

“這個人是陳茹的老公?”我低聲問身旁的劉豔。

“恩,”劉豔只是輕應了一聲,其他什麼也沒說。

我的視線再次望向陳茹那裡,這一次我注意的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四十歲左右,面板黝黑,人很高大也很壯實,長相也有些粗獷,和瘦弱的陳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陳茹抱著的孩子是誰?”我再問劉豔。

“是我表姨的兒子,去年生的,現在剛一歲”。

“陳茹養了兩個孩子啊?”

“我表姨父一定要再生一下,我看他就是重男輕女,”劉豔的語氣裡有著不滿之味。

從劉豔的語氣裡就能聽出她好像對她這個表姨父有著極大的不滿,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劉豔輕嘆了口氣:“若男姐,你看到了我表姨就能猜到她肯定過得不好,否則人怎麼可能那樣憔悴乾瘦?”

“表姨父好賭成性,賭輸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會動手打表姨,家裡的錢都讓他輸光了,他還要讓表姨再生一個兒子,說要為他們家續香火,表姨原來在鎮上的一個加工廠裡上班,去年懷上了以後就辭職回來了,現在一直沒工作,她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堅難”。

我沒有接話,只能在心裡哀嘆著同情陳茹。

劉豔說的沒錯,在車站看到陳茹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陳茹的日子應該過得並不如意。

看一個女人是不是過得幸福,看臉和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