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渾身發抖恨不得衝過去撓他的臉,他從沒有見過這麼明目張膽質疑足利將軍家的一門眾,吉良義時才不在乎那點事,足利尊氏又不是他的祖先,而且以他的目前的地位就算質疑他也不擔心傳到足利義輝的耳朵裡。

抽出蝙蝠扇遮擋住半邊臉頰,對足利藤政冷笑道:“是不是強詞奪理你我心裡知道,足利安芸守是怎麼回事還用我說嗎?”

“你你竟敢對等持院殿無禮!等持院殿是嫡流!你這個足利家的逆賊!”因為這正點在古河公方家的要害上。足利尊氏並非嫡流所出,這位室町幕府初代徵夷大將軍的親生母親是側室上杉清子。而不是足利貞氏的正室北條夫人。

古河公方家或者說關東公方家之所以敢鬧騰兩百年,一代代公方始終念念不忘代替足利將軍家擔任徵夷大將軍,其根本原因就是足利基氏乃是北條登子(又名赤橋登子)的嫡子,他的兄長就是黯弱無能的二代公方足利義詮。

到吉良義時的嘴裡就乾脆把足利家的家譜揭開來說,足利義詮和足利基氏的父親足利尊氏就是個庶子,他上面原本有個異母兄長足利高義,他這位嫡兄只活到二十多歲就突然病逝,不過足利高義還是留下兩個嫡子足利安芸守,田摩御坊源淋。

然後的事情就變的非常有意思,北條家竟然沒有扶立足利高義的嫡子,而改為認可急匆匆元服的足利尊氏做家督繼承人,庶流代替嫡流等於完成一次下克上,即使這裡面有足利家與北條得宗家的政治考量,可還是無法掩蓋庶嫡就此逆轉的事實。

足利安芸守跟著他的叔叔足利尊氏敗走九州,在某場完全沒有詳細記錄的合戰裡光榮戰死,死的時候也恰好和他的父親足利高義相似的只有二十出頭,他的胞弟田摩御坊源淋到是活的挺好的,大概是因為沒有野心只做一介禪僧的緣故,後來是否留下嫡流還是兩說,或許足利尊氏更希望嫡流沒有子嗣流傳。

“你……簡直是個瘋子!”足利藤政氣的渾身發顫,在座的武士無論吉良家的譜代眾還是關東國人眾都被嚇的一陣慌亂,要知道這個時代的資訊交換十分匱乏,足利將軍家的譜系文書以及世代傳記那可是高度機密,普通武家休說能看到一眼就是聽都沒聽說過。

許多武士一輩子都寫不成一篇像樣的起請文,滿篇的錯字通假字無數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正確書寫,在這個落後的時代裡想得知兩百年前足利家的陰謀紛爭,對於這些普通武士來說絕對是一件天方夜譚的奇聞,甚至連博學多才的細川藤孝都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細川藤孝緊張的捏著摺扇問道:“公方殿下所言確實?”

吉良義時揮著摺扇大笑道:“餘何時打過誑語,看看古河公方殿下的表情就知道了。”

吉良義時當然知道這些秘史,好歹在三河接受那麼多年的專業培養該知道的一點都不缺,尤其是當年觀応擾亂期間足利直義曾經向吉良滿義口述過他兄長的黑歷史,所以吉良家蒐集的資料大概是足利連枝眾以外最詳實的。身為常有反意的古河足利家肯定也不能少了這些黑材料。頂多覺得這資料拿出來曬對自己也不好就是了。

至於其他足利一門眾、同紋眾也就只知道足利尊氏有個早夭的兄長。可以確定的是三管領家的嫡流肯定都知曉,不過這三家的嫡流都斷嗣換過繼承人,又經歷百年動亂的洗禮家業先後衰敗下去,還能知道多少隱秘歷史仍然是個問題。

足利藤政被說的張口結舌,可還是兀自不服道:“就算等持院殿當初是庶流承襲嫡流,可那也是北條得宗家的命令,家祖可是二代公方寶筐院殿的嫡親兄弟,豈是你這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