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一種蒼白無力的感覺充斥著整副身心。

雲劍也緊咬著下唇,因為緊張而乾澀的嘴唇甚至都開始逐漸的滲出顏色鮮紅的血絲,面孔僵硬的可怕。彷彿是沒有感情、沒有生命、渾身散著冰冷氣息的枯木石雕。

雙拳握得緊緊的在不斷捫心自問:“自己等人這算不算是忘恩負義呢?能對得起段小兄弟嗎?”

要知道,如果段一刀傷好之後就離開的話,雖然會給雲家帶來無盡的後患,但是最起碼能讓他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天下之大,躲到那裡都可以,那些人哪兒找去呀,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這些麻煩。可是段一刀為了報答救命恩情,毅然而然的選擇留了下來。陪著雲家人與諸多勢力力抗到了現在。

可是現在倒好,督衛府上門來要人了,為了雲家自身的利益反而要將人叫出去。

因為段一刀現在在別人的眼裡幾乎就是雲家的人,雖然大家都沒有在明面上承認過,可是心底已經認同了。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就可以和有了動手拿人獲物是藉口,否則就是當面上門來強搶,那味道可就變了。

可是“督衛府”不同,那是個沒理可講的地方,權傾天下,威勢懾人,素來奉行的都是但凡有反抗忤逆者,一律殺無赦。這就使得整個伊斯坦帝國大部分郡州府鎮都是他為洪水猛獸,鬧得人心惶惶,百姓不得安寧。

很不得成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低著頭過日子,生怕那天一個眼神不對而被視為暴民,從而惹來殺身滅族的大禍。

而那小部分包括沃得勒草原在內都是反抗軍的地盤,是當今朝廷勢力管轄不到的地方,督衛府的人也知道自己的民憤太大,基本上也沒誰有膽子去那些朝廷勢力涉及不到或者是不管用的地方。

亂世之中無論是身在官家朝廷還是某個大戶豪門的屋簷下,也無非就是為了個求財,事實上也沒幾個真正的敢拿自己小命去玩兒的人,除非是那些勢大財雄志在天下的猛人,所以勢力管轄範圍之內出現了象段一刀這樣的勢單力薄之人,也就註定了是要被人家揉捏的物件。

雲劍有好幾次都有要衝出去把這一切告訴段一刀,讓他馬上離開。可是腳步剛要動,兩條腿就象是被澆鑄了千斤鐵砂般的沉重,想動一下都是極其的困難,同時心裡和腦海當中還有無數個聲音在反覆的提醒著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自己是雲家的人。

這種撕心裂肺的矛盾感覺和複雜心理都要把這位七尺來高的漢子折磨的快瘋掉了!

容顏像是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神情悲憤但更多的是無奈和深深的倦怠,嗓音沙啞,喃喃的開口道:

“老薑,你說我們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啊……老薑,你倒是說句話呀?我們是不是……老薑?”說了半天,身旁一點回音都沒有,雲劍奇怪的一回頭,才驚訝的現,之前一直站在自己身側姜霸沒影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疑惑的四下一打量,眼光忽然就是一凝,因為他現姜霸已經快要走到段一刀的身邊了。

當時就反應過來姜霸要去幹什麼了。心裡一急,手一指姜霸的背影,衝著**彤剛要張開嘴。

可忽然之間又閉上了。很是頹廢的將手臂緩緩的放了下來,滿是複雜眼神看著姜霸走到段一刀的身邊,將他拉到了一旁,似乎很是焦急的在解釋什麼。神情百變的凝神看了好一會兒之後。

隱現著幾絲血痕的乾澀嘴唇翕張蠕動了幾下。忽然把眼睛一閉,心道:“算了,這樣也好,希望段一刀能理解我們雲家吧!”

段一刀也是神色複雜的看著遠處的雲家眾人,因為剛才姜大把勢將整件事情告訴他之後,也連帶著把雲家可能的選擇告訴了他。要說段一刀心裡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最多也就是有點傷心和失落而已。

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