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在墨胎齋加急做的儲物戒,用得都是最好的材料,能裝不少東西,你這褡褳都用多久了,早該換掉。”

短短半個時辰,夙元宵大喜又大悲,整個人好像都被那極端的情緒給消耗乾涸了,就算徐南銜賣力哄他也沒什麼效果。

徐南銜還是頭回見夙寒聲這樣,皺著眉探了探脈。

並無異樣啊。

徐南銜靠得近了,後知後覺嗅到一股微弱到幾乎嗅不到的酒氣:“你……喝酒了?”

夙寒聲:“嗯。”

回寒茫苑時,就喝了一口壯壯膽。

他並沒有醉,但正好拿來消除徐南銜的憂心。

徐南銜抬手拍了下他的腦門:“酒量不好就少碰那東西。”

見夙寒聲因那口酒難受得不想說話,徐南銜並未多留,將儲物戒放在床頭小案邊,扶著他躺在枕上好好休息。

“你先睡一覺吧,我最近幾日都會在應煦宗待著,等過幾日你開學了我正好能順道送你去學齋。”

夙寒聲點了下頭,懨懨闔上眼睛。

徐南銜熟練地為他蓋上錦被,耐心等了一會,正要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本來已經要入睡的夙寒聲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徐南銜的手腕。

“師兄……”

徐南銜回頭:“嗯?”

夙寒聲睜開黯然的琥珀眼瞳歪著頭看著徐南銜半晌,輕輕道:“……活著,好嗎?”

他在問徐南銜,也是想給自己尋一個答案。

徐南銜愣了下。

在他印象中,夙寒聲仍然只是個邁著小短腿跟在他屁股後面跑的小孩子,一揍就哭、一鬨就笑,帶著一眼就望透的天真純澈。

直到這時,徐南銜猛地意識到:夙寒聲已經及冠,若非是應煦宗少宗主,也該和尋常學子那樣,從學宮出師後便能自立門戶。

他已長大成人,不再是隨便糊弄兩句就可以的孩子。

徐南銜一時說不出心中到底是什麼滋味,他單膝點在踏床上,撫著夙寒聲汗溼的額頭,看著那雙琥珀眼瞳,道。

“自然是好的。”

活著,便象徵著希望。

一粒種子,在風吹雨打中破土生芽,生意盎然。>r />

枯木卻只會腐朽於爛泥。

夙寒聲聽著這簡短的沒有半分廢話的答案,愣怔良久,突然笑了一下。

他乖順地在徐南銜掌心蹭了蹭,沒來由地說了句。

“那就好。”

徐南銜本以為蕭蕭長大了要同自己談心,正在耐心等著,就見夙寒聲閉上眼,沒一會就發出均勻的呼吸。

睡熟了。

徐南銜愣怔過後,無奈嘆了口氣,將遮光的床幔一一拉上,輕輕離開寒茫苑。

在師兄離開後不到片刻,床幔縫隙間突然伸出一隻手,攏著厚厚的布往左右撩開。

夙寒聲已徹底調息好,雖然滿臉病色嘴唇慘白,卻已不再像方才那樣路都走不了。

戚簡意和他約的時間是今晚,他還未去給這人答案。

既然崇珏不會將他打下無間獄,那戚簡意留著更沒什麼必要。

早些殺了也好。

夙寒聲草草披上寬鬆的衣裳,披散著直接垂到地面的發也不束,面無表情握著不知是誰送的一把削鐵如泥的靈劍,快步走出內室。

月色下,青年一身冷冽殺意,凌亂裾擺隨著行走間上下翻飛。

突然,夙寒聲腳步一停。

寒茫苑中常年亮著人魚燭燈,將長廊一隅照出一圈光亮。

長廊邊的小木臺邊,崇珏坐在燭火搖曳下,微微側頭看來。

——不知在此處坐了多久。

夙寒聲愣怔看著他,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