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熬磨把自己獨自關在辦公室內,將自己能想到的在押送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問題,都在腦中慢慢過了一遍,最後用紅筆在華夏的交通圖上,標出了兩條自己認為最理想的押送線路。

他全神貫注地盯了一會兒眼前的地圖,然後輕輕放下手中的蠟筆,將身子靠在椅背上瑤瑤昏沉的大腦袋,又雙手捂在臉上使勁搓了兩把,然後睜開眼仰頭靜靜地望著天花板。

木製的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白熾燈,昏暗的淡黃色光亮隨著院中嗡嗡作響的發電機聲,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熬磨疲憊地慢慢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隨即直起身子望向辦公桌旁的窗戶。屋外的空地邊上,幾支燃燒的松枝火把插在在道路兩旁的木樁上,跳躍的火苗隨著空地上的威風輕輕搖動,將周邊的密林映照得朦朦朧朧。

熬磨晃晃有些昏沉的腦袋起身站起,探身輕輕推開辦公桌旁邊的窗戶,窗外一股涼涼的微風,頓時帶著密林特有的清新空氣吹了進來。熬磨揚起腦袋深深吸了幾口清涼的空氣,雙臂抱在胸前向屋外望去。

基地空地上,黑鷹僱傭團的狙擊手亨利正帶著十名手下,藉著周圍火把的微弱光亮坐在草地上,雙手抱在腦後上下起伏地做著仰臥起坐。

此時屋外的氣溫也就十攝氏度左右,這一群黑鷹僱傭兵竟然只穿了一件草綠色的半袖背心,他們坐在冰冷的草地上運動著,身上一塊塊堅實的肌肉隨著仰臥的動作,清晰地顯露在薄薄的背心上。

空地上還零零散散地站著幾個基地的本地士兵,他們身上穿著厚厚的絨衣,可全都用手臂將自動步槍攬在懷裡,縮著脖子望著地上活動的黑鷹隊員,與一個個正在草地上運動的僱傭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熬磨搖搖頭,心中暗道:這就是自己國家計程車兵與這些僱傭兵的區別啊!同樣的天氣、同樣的人,可在精神狀態和體能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黑鷹僱傭團這次給他派來了一個小隊,除了帶隊的亨利是個白人外,其餘人都是附近國家的人,這些人是在國外加入過著名的特戰部隊,退役後才加入黑鷹僱傭團。可同為一片區域生長的人,卻因為接受了不同的訓練,戰鬥力已經不是熬磨身邊的這些士兵能比擬的了。

熬磨靜靜的看了一會兒黑鷹僱傭兵的訓練,一陣冷風從窗外吹進,他不自覺地縮縮短粗的脖子,對著外面用y語喊道:“亨利,你來一下!”隨即將窗戶關上,一屁股又坐在了寬大的辦公桌後面。

過了一會兒,亨利披著一件迷彩服敲敲門走了進來。熬磨客氣地站起指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請他坐下,跟著抬頭看看亨利那張西方人特有的稜角分明的臉龐,說道:“怎麼穿這麼少?別凍著”。

亨利咧嘴笑笑沒有回答,眼睛盯在辦公桌上的那張地圖上,淡藍色的眼珠在深深的眼眶中轉動了一下,問道:“確定好行動方案了?”

熬磨點點頭,伸手將桌上地圖轉動了九十度,放在兩人中間說道:“這是我計劃的兩條線路,找你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他說著,伸出粗粗的手指指著地圖上的兩條紅線說道:“我考慮了很久,決定將這次押運的貨物數量加大一些。為了防止意外,我計劃走兩條運送路線,這樣一旦出現問題也能減少點損失。一條線路是從華夏的s省山區直奔目的地,這片山區山高路陡,一般司機都不敢駕車走這條線路,可路上檢查哨卡也很少,即使有也是臨時性檢查”他說著,伸出粗粗的手指重重點在另一條紅線上:“第二條線路走這裡!”

亨利望著地圖上的紅線愣了一下,然後仔細看看紅線途徑的地方,抬手按住圖上表示著城市的一個圓圈,問道:“你確定要從這座大城市經過?”

熬磨聽到亨利的質疑聲,兩隻小眼中突然露出了瘋狂的神色,一把抓起桌上的紅色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