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刀和包崖趴在土丘下,靜靜地望著就在前面的沼澤地,可眼神中卻閃動著絕望的神色。

他們從高射炮陣地到這裡都是起伏的丘陵地帶,藍軍射來的彈雨可以被起伏的丘陵遮擋,而前面那片沼澤卻是一塊開闊地,上面生長著茂密的雜草根本就無法阻擋密集的彈雨。現在兩人只要出現在沼澤中,立即就會被無數條鐳射射線擊中,肯定要在演習中當場陣亡。

風刀把臉貼在草地上,側著臉向鐵絲網外面的山坡望去。山坡上孔大壯的機槍火光已經時隱時現,不斷在黑暗的山坡上快速移動著,林子生狙擊槍口冒出的火光也是在不斷變換著方位。

風刀和包崖明白,兩個戰友在藍軍這種密集的火力中雖然拼盡全力掩護,可他們已經無法再為自己兩人提供強大的火力支援了。

風刀扭臉看看包崖,包崖的臉上糊滿了淤泥,凸出眼眶的金魚眼在周圍的火光中反射著晶亮的光澤。包崖看到風刀望向自己,黑黑的臉上露出了一排白色的大板牙,咧著嘴低聲罵道:“***,咱們哥倆就這麼完蛋了?”

風刀聽到他的話音咧嘴笑了起來,兩排整齊的牙齒從臉上的淤泥中露出,笑著說道:“呵呵呵,好在是完成任務了”說著,抬手向側面的山間指了指:“你沒聽到響聲嗎?藍軍的裝甲車都出動了!媽的,咱哥倆這回是把藍軍這些兄弟們惹急了,他們抓住咱們還不把咱們揍成爛茄子?”

“敢?老子乾死他們!”包崖的金魚眼中露出了一股兇光,大聲喊道,風刀聽到他的喊聲立即大笑了起來。

此時,周圍山間迴響著震耳的槍聲、爆炸聲,兩人都在大聲說話,可在震耳的槍炮聲中依舊像是蚊子叫一般顯得十分微弱。

過了一會兒,周圍的槍聲忽然稀疏下來。風刀兩人探出半個腦袋向側面望去,兩輛輪式裝甲車正瘋狂地向他們所在位置衝來,裝甲車車頂上的雙聯機槍正對著側面山腰噴射著密集的彈雨,顯然是在壓制孔大壯和林子生的火力,而山坡上已經見不到反擊的火光了。

此時,林子生已經從樹林下面的亂石堆中爬回了林中,藍軍射來的密集彈雨讓他在山坡上根本就不敢露頭,只能藉著山坡上的一塊塊石塊和低窪處的掩護,悄悄爬回了林中。

孔大壯提著機槍也已經退到了林中深處,兩人都隱蔽在一棵粗粗的樹幹後面,不時利用樹木的間隙向外開上幾槍。此時,他們兩人的臉上也跟下面的風刀兩人一樣,都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林外震耳的槍聲,已經讓他們感覺到從樹林縫隙中鑽進的一道道鐳射束。在這種密集的彈雨中,他們兩人確實沒有反擊的能力了,四面八方射來的密集的彈雨,已經將他們牢牢鎖定在這片不大的樹林中了。

周圍的槍聲越來越稀疏,只有從軍火庫附近衝來的兩輛裝甲車上依舊傳出著猛烈的機槍聲,周圍的山間正傳出著一陣陣藍軍士兵的叫喊聲,一群群憤怒的藍軍端著槍向風刀幾人所在的位置衝來。

林中的林子生和孔大壯趴在樹後,兩人都側臉透過周圍的樹幹縫隙望著一群衝來的藍軍士兵,臉上都露出了苦笑。

他們看到這些藍軍兄弟氣勢洶洶衝來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白:自己幾人在這些守衛的藍軍官兵的眼皮子底下炸掉了軍火庫,算是徹底惹怒了這群守護軍火庫的藍軍兄弟,這些人衝來的時候都沒有開槍,顯然是要活捉自己幾人好好收拾一番呀。

下面的風刀和包崖依舊趴在昏暗的土丘旁,此時兩人的腦袋緊緊趴在冰冷的山地上,側頭望著漫山遍野衝來藍軍士兵,眼神中都閃動著無奈的神色。

包崖扭頭看看就在眼前的那片草叢,瞪著大眼對著風刀喊道:“靠,衝吧,大不了就冒煙唄!”風刀聽到他的喊聲,眼中也冒出了一股精光,剛要出聲與包崖一同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