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你是理想的王,你的寶具證明了這點。”

然而,令Saber意外的,懸浮在蘇夜身邊的蘇理否定了Saber的想法。

和Rider擁有寶具“王之軍勢”一樣,Saber也擁有“誓約的勝利之劍”。如果說征服王的寶具具現的是征服王的統帥特質,那麼騎士王的寶具也是她至尊信念的體現。這份驕傲的光輝是沒有人能否定的。

“確實,我是想讓自己成為理想之王。為了不犯錯,我從不掛念私情,絕不吐露心聲。”

Saber低了低頭。

“但是……我的確動搖了……”

眼前浮現出的,是離去的騎士們眼中流露出的神色,以及征服王和他自傲的軍隊。

“只要戰爭能勝利,政策能正確,那我就是個十全十美的王。所以,我從不想要誰的理解,即使被人看作孤高,也認為那是王應有的姿態……”

“但是我——究竟能不能像Rider一樣,挺起胸膛誇耀自己的信念呢?”

“只是因為你的人民的願望和伊斯坎達爾的臣民不一樣罷了。”

蘇理似乎笑了笑。

一句話,道明瞭一切為王之道不同的原因。

不同的人民,在面對不同的時期,自然也就不一樣。

伊斯坎達爾的人民希望著繁榮和更多的利益,希望著更多的財富。

人類這種生物,永遠只會看到自己被子空著的一半。

生在和平時代的人們期待著更大的利益,而生在戰爭年代的人們則期待著和平。

如果伊斯坎達爾是生在不列顛那段時期的話,不用說是統一天下,就連那選王之劍都不可能拔起來吧?

不同的時代,需要不同的君主。

飽經戰亂的年代,需要的是能夠鎮壓叛亂,能夠帶來和平的王。

和平昌盛的年代,則需要能夠擴大疆域,給人民帶來繁榮的王。

帶來和平的王必須孤高,否則不能夠冷靜判斷最適合平息戰爭的政策。

帶來繁榮的王必須真實,否則不能夠獲得人民的追隨和擁有更大的慾望。

不同的王,為王之道自然不同。

但是,時代不需要不滅的王。

再明智的君主,如果一直坐在王座之上,人民也不會同意的。

Saber是不列顛理想的君王,這是毋庸置疑的。

十二場大戰,十二場勝利。

如果要硬說Saber錯在哪裡,就是她把戰亂平息得太快了。

拔起了石中劍之後,少女的時間就被停止了。

人民在從戰亂的恐懼之中平息了之後,就會對王的不老感到恐懼。

人類是不會知足的生物。

在和平到來了之後,必然會出現希望更加廣大的疆域,期待更加繁榮的人。

莫德雷德就是這樣的人。

事實上,莫德雷德如果真的按照繼續延續下去的話,他或許真的可以讓不列顛更加繁榮。

可惜,騎士王是不老不死的。

只要還握著誓約之劍,她就不會老去。

而且,莫德雷德太過於著急了。

於是,出現了劍欄之役。

所以,劍欄之役的慘劇,並不是誰的錯,要說是誰的錯,就只能說,是人民的期待所轉變而導致了對王的排擠。

這絕對不能說是誰做錯了,事實上誰也沒有錯,硬要說錯的話,大概錯的就是世界了吧?

“並沒有所謂的‘真正的王道’之說,不同的王道在不同的人民面前得到的評價也都不一樣……”

蘇理飄起來摸了摸Saber的頭,像是安慰因為迷路而感到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