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陣陣波光閃爍得沒有了脾氣,長嘆一聲,“望舒啊,只這一次,我不能依你。鳳凰乃祥瑞之兆,眾所周知,一貫食素,忽然出現吞了個人……傳出去,實在太有損我族聲譽。”

也對,誰見過一隻雞會追著一塊豬肉戀戀不捨?

小狐狸可憐兮兮,眼神中都是哀求。

泰平看不過去,捲起一陣香風,一隻聖潔白色麒麟現於眼前,“我去試試。”

望舒趕忙攔在前面。泰平原身身量與容月相仿,也是望舒雙臂只能圍住人家一條前腿的程度。

“泰平,你的心意領了,可,”望舒伸出手臂比劃,“你的嘴巴太小……吞不下一個人。你倒是可以叼回來,但號稱仁獸、聖獸的麒麟也是從來不做這種搶人的勾當吧。”

“還是我來吧。”行舒平靜道,“蛇族並無聲名可講究。”

一道白光閃過,只見如小山般白色巨蛇居高臨下,金色雙眸閃著寒光,帶著幾分睥睨天下的派頭,在公主府眾人驚慌失措的嚎叫中,不理會女巫的法術攻擊——也的確傷不了白白分毫,張開血盆大口,將獨自在院中站立的黃永欣含進嘴中,施施然轉身,爬行數里,才騰空飛去。

在約定的集合地點,行舒吐出美貌公子,小狐狸急忙接下。

二人齊齊跪倒,叩謝幾人恩德。

附著法術的白衣隨著行舒化作人形,貼合包在蛇君身上,他擺擺手,“若真要謝,便謝謝我家望舒。”

她還來不及拉住,小狐狸已經額頭觸地,“咕咚”一聲,萬分實在。

“折殺我了。你們好好過。又不真指望你們報恩。”

望著一人一妖手牽手遠去,望舒扯上行舒手腕,臉上心裡全是滿足,“真好,算上清泉和月環,我們促成兩對小鴛鴦了。”

“那是鴛鴛。”旁觀鳳凰在放倒一個巡夜人之後,插嘴道。

“總之是好事。”泰平跟著點頭。

“不過,永欣身上整潔依舊,並無口水沾染。你怎麼弄的,白白?”

“用舌頭捲住他。他自然動彈不得,也就沾不上。”行舒輕聲回答,臉上漾著笑意,他可從來都是“望舒高興,那我也高興”的無原則妻奴相公代表。

“……”

於是當天晚上,行舒便在臥房外,身邊一大缸青鹽水,舉著只小酒盞,一口一口的漱嘴。

為了愛情

神仙要吃喝,後面自然也得跟著拉撒。

羲和半夜裹著件袍子從房裡出來直奔“洗手間”時,正瞧見行舒還在滿腔閨怨的含著鹽水,鳳凰揉揉眼睛,醞釀一下,才問,“你不會化作原身,”又敲敲水缸邊沿,“這個,一口不就了結了麼?”

行舒一口水吐在腳邊的木桶裡,皺著眉頭,“她特意吩咐‘不許取巧’,不然今生都休想再親近她。”

鳳凰先輕嘆,刻意衝著臥房稍稍大聲道,“我能理解,用舔了男人的……去親她……難免心裡不舒服。”

行舒白爪子直接招呼到了鳳凰肩膀上,“不勞你費心。”

——白白哪好意思親口承認,和望舒同床月餘,竟連個一壘還沒攻下?

吱呀一聲響過,從二人身後臥房裡望舒匆匆走出來,扯扯行舒的袖子,白了羲和一眼,“白白,有話和你說。”

被拖回臥房的行舒不忘扭過頭,衝著羲和感恩的笑了一笑。

鳳凰會意,忙與好友心靈對話,“既然得逞,可要珍惜。”

這廂望舒、行舒二人回房。

望舒脫了外衣,一言不發,躺回床上。

白白湊過來,貼著她躺好。

望舒忽然翻過身,端著他的下巴,訕訕道,“其實根本不會有什麼味道,只是……覺得心裡不大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