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傳了過來。

一個白衣少年進到了院子中,踏雪無痕,風華絕代。

躺在太師椅中的我不由得笑出聲來,異常開心,站起身迎過去,吆喝道:“你總算來了。”

白衣少年微微點了點頭,冷傲地說道:“是的,我總算來了!”

“你來幹啥?”我到他面前站定,問道。

“我來看看二桃被嚇成啥王八孫樣兒了!”他盯著我的褲襠說道,頓時眉開眼笑,“喲,還溼漉漉的!”

臉不禁發燙,我苦笑說,那是因為你沒看到剛才的一幕,若是你看到了,你也會變得跟我一樣。白衣少年搖了搖頭,說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尿褲子。

此時,劉一飛走了過來,注視著白衣少年,眼神頗有些含情脈脈,緋紅了雙頰,以讚歎的口氣說道:“世上竟然有這般美男子,真是把我給驚到了!”白衣少年高抬起下巴,冷眼瞥視著她,並不說話。

“喂,我母親給你說話呢,聾了?”倒是她懷裡的嬰兒不滿地吱聲了。

啪!

清脆的耳光聲。

有一個人的臉迅速高腫了起來,就像往嘴裡塞了饅頭一樣。

捱打的是劉一飛,一個正在懷抱著嬰兒的母親。

打人的是白衣少年。他罵道:“我一向不愛搭理醜逼,但你兒子好像挑釁我。”

淚水從劉一飛的臉上漸漸滑落下來,包含了屈辱和傷心。

試問,哪個女人聽到別人罵自己丑逼不傷心?!

但她長得絕對不醜,而且還很漂亮,身段颯爽,個頭比我都高一些,但不知為何,在白衣少年的眼裡就成了醜逼。我忍不住了,生氣地替人辯解道:“你啥眼光,這樣的女人還算醜?”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

這回捱打的是我。

打人者劉一飛。她說:“我跟這位帥哥說話,你一賤逼插什麼臭嘴,帥哥說我醜,那說明我是真的醜,你這等癩蛤蟆,見個女的都會說好看,實在沒勁,我不要再聽到你說話,滾!”

捂著火辣辣疼的臉,一時不曉得該說什麼,看著她懷裡的嬰兒,我連發怒的勇氣都沒有了。白衣少年吃吃地笑了起來,看我的眼睛裡充滿了諷刺。

“我母親讓你滾,你聽見沒有,討厭的馬屁精!”嬰兒瞪著眼衝我嚷起來。

滾?

去哪兒滾?

可別忘了,這可是我家。

最後,我滾回了太師椅上,照著鏡子梳起了頭,望著鏡子的絕世容顏,感到納悶不已,明明很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為啥說我是癩蛤蟆?

“世界上大部分女人都白長一雙眼,跟瞎了似的!”將小鏡子捂在心口上,我不勝唏噓地仰天感概,揮出一把委屈淚,卻梗直脖子,變得更加倔強了,依然堅信自己是最帥的。

“你為什麼敢打我孃的臉?哪裡的借來的膽子?”嬰兒身體兀然彈起,站立在了劉一飛的左側肩膀上,指著白衣少年的鼻子怒問道。

啪!劉一飛的右邊臉上又捱了一巴掌。

依舊是白衣少年打的。他沒有說話,只是咧嘴微笑著。

“混賬,你活夠了是不?”嬰兒的漆黑瞳仁裡瞬間有東西在燃燒,迸發出了碧綠色的光芒。

啪!

劉一飛右臉頰上的肉被打掉了一塊,露出了白森森的顴骨,血肉模糊,右眼珠子腫得跟核桃似得,紅裡摻白,耷拉在眼眶外面,單靠一根筋連線著,大量的血液從空眼眶裡汩汩地冒出來,順著面頰往下流淌,滴灑在雪地上匯成一片,顯得格外刺目。

“兒子,你別多管閒事,他既然想打,就讓他打吧,真不知道他心中的美女倒是啥樣的,連我都看不上,夠牛氣!”劉一飛沙啞著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