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小心姑奶奶讓人扒了你的狗皮。”

周定原本見兒子如此大膽,也是氣惱異常,不過聽到知冬罵人的話語,卻是臉色微變,扒了狗皮?這不就是在罵他的兒子是狗麼,兒子是狗,那老子又是什麼?

其實這個藥鋪,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周家世代行醫,以前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名門大戶,但好歹也在這一片有些名望,再加上週定當了幾十年的掌櫃,骨子裡自有一股子驕傲,這時眼見知冬毫不客氣的喝罵兒子,他的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原本把藥鋪盤出去,仰人鼻息過活,周定就覺著低人一等,現在倒好,連主家身邊的一個小丫環,也敢在他面前大吼大叫,氣極之下,他抄起椅子就砸向了周寶,不是這個孽障,他周定何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周寶聽到知冬的喝罵聲也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來到店中,只是中規中矩的辦好差使,並不喜歡多說話,沉靜的小丫頭,罵起人來竟然這麼不留情面,不過他還沒來及的反口對罵,就見椅子夾雜著風聲,朝著自己的腦袋砸了過來。

本身的往旁邊一躲,隨後聽到‘啪!’的一聲,椅子已是砸在牆上,散了架子,這一下可把周寶給嚇的腦門上直冒冷汗,乖乖,這要是真砸在了他的頭頂上,還不得開了瓢,要了他的小命啊!

沒敢擔擱,他拔腿便跑,不然再留在這裡,輕了挨頓毒打,重了氣紅眼的老子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小命。

“你給我站住,孽障!”周定彎下腰,揀起一根椅子腿,隨後便追。

知冬沒想到周定會發這麼大的火,也給嚇了一跳,等她回過神來,跑出內屋,就見周寶已是夾著尾巴跑出了藥鋪的大門,過了好一會,周定才在周夫人的摻扶勸解下,罵罵咧咧的走了回來。

因為氣惱知冬言辭無狀,周定只是對著她拱了下手,就陰著臉走到一邊,坐在椅子上繼續給病人診脈去了。

知冬覺著本來就是周定教子無方,這才使得自己受了氣,現在見周定竟然給自己甩臉子看,心中更惱,她也不說話,就挎著裝有空瓶的竹籃,離開了濟生堂藥鋪。

見知冬氣呼呼的走了出去,周夫人望了眼自家男人,輕聲嘆了口氣。

離開藥鋪,知冬先在四周繞了一大圈,這才重新溜了回來,站在一個拐角處,不時的會冒頭看一眼濟生堂大門的方向,如果有治病的難民路過,她還會攔下來問一問藥價,希望可以找到周家貪汙藥鋪銀子的證據。

因為太過討厭周寶,知冬很是有耐心,就這樣一直從中午,監視到了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不過一無所獲的結果,卻是讓她很是氣餒。

周寶中午被父親趕出了家門,沒敢馬上回來認錯,不然少不了挨頓毒打,因為懷中正好揣著銀子,他索性跑到經常去的麗春院裡喝花酒,好巧不巧的,正好遇到了幾個狐朋狗友,於是他便又大方了一回,請幾人吃喝了一通。

那幾個人知道周家已經把藥店盤了出去,所以很是好奇他身上哪來這麼多銀子,於是被灌了好幾碗水酒的周寶,在迷迷糊糊間,就把父親安頓好,不准他外洩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聽完周寶的回話,那幾人眼珠子亂轉,不再吃酒,也不再佔陪酒侍女的便宜,有一個叫孫二的開口道:“周兄,照你這麼說來,現在那濟生堂的主人,是個女子?”

“嗯。”周寶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又喝下一碗水酒,因為灌的太猛,有很多順著嘴角,從兩邊流淌了下來,打溼了前襟。

陪坐在他身旁的一個俏姐兒,趕緊拿起繡帕,幫他擦拭。

“那你知道不知道那個女子的真實身份?”坐在孫二旁邊的楊兵,繼續問道。

“不……不認得,呃,那個女子我也沒見過,只知道她要我父親保密,不準把她的事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