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昨晚才見過面的少女,鄭雪梅。

鄭雪梅是高傲的,而且還老是拿話試探他,想要考較他的才華,這讓他頗為頭疼,所以聽到鄭雪梅的聲音後,他便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同時心中納悶,為什麼這個鄭雪梅竟不顧忌男女有別,又跑來與他這個並熟悉的男子見面。

聽到下人通報,說林敬之已經到了偏廳門口,鄭劍秋便趕緊迎了出來,一見林敬之,就熱情的打招呼,“賢弟,你總算來了,快請進。”

林敬之客氣的應了一聲,就隨著他一起走進了廳內。

今天鄭雪梅穿了條粉色的長裙,猶如一朵盛開的梅花,美麗中夾雜著絲絲高傲,腰間一條淡綠色的絲帶將小蠻腰勒束的盈盈一握,胸前的突起雖不驚心動魄,但不可否認,那兩座峰巒的形狀很是養眼。

不知為什麼,鄭雪梅見他走進了大廳,竟禮貌的站了起來,還擠出了一絲親切的笑容,這倒讓林敬之有些莫名其妙,昨天這個少女不是還很不待見自己麼,怎麼只是一宿沒見,態度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鄭劍秋見自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傲氣的妹妹,首次對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子微笑,眸子微微一亮,看來這聯姻的事情有戲啊,“賢弟,你打算在堅城住幾天?”

“實不相瞞,今天下午小弟就得趕回洛城,家族生意上的事情,是一天都離不開小弟的。”林敬之雖然很樂意與鄭家交好,但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能擔擱了,此外,他還要儘快去尋上一任洛城屯田管事張嘉商談開荒地,挖運河的事宜。

“哦。”鄭劍秋聞言多少有些失望,在他看來,如果林敬之能在堅城住上三五日,憑他的口才,定能促成兩家聯姻的事情。

鄭雪梅聽完林敬之的話後卻是眉尖一挑,臉含薄怒,她想不通,才情如此非凡的林敬之,怎麼可以張嘴閉嘴的說家中生意上的俗事,文人應該有文人的風骨與傲氣,豈能為些許錢財而折腰,想到這裡,她強壓下怒其不爭的憤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吟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少女清脆的聲音抑揚頓挫,很是悅耳,但林敬之聽到後,卻是愣了愣神,隨即恍然大悟,怪不得鄭雪梅對他的態度大變,原來是因為鄭劍秋把他剽竊古人的七言絕句告訴了自家妹妹。

以鄭雪梅對詩詞文學的偏愛,想來很難不對他生起好感,說起來,這個鄭雪梅與他家中的霜姨娘,倒是蠻像的,不過霜姨娘雖然同樣頗具才情,但卻只是個性孤傲,並不像鄭雪梅這般盛氣凌人!

想起那個喜歡穿一身白衣的霜姨娘,他覺得多少有些對不住人家,畢竟霜姨娘對林敬之的愛,是發自內心,甚至於靈魂的。

同時,他也很是矛盾,如果自己這個鵲巢鳩佔的頂替者,去冒領那份刻骨銘心的愛戀,對霜姨娘來說,是不是太過殘忍!

盯著林敬之的雙眼,鄭雪梅把這首足可以流傳千古的詩詞讀完後,雙眸中漸漸溢位了一層迷濛,欽佩之情,也是油然而生,向前踏行幾步,她對著林敬之恭恭敬敬的施了個萬福,開口道:“小女子昨日與林公子初次見面時,還對林公子的才名不服,想著要比試一番,直到夜間聽兄長將這首絕句告之,才知道自己還真是隻井底之蛙,昨日小女子若有不敬之處,還請林公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一二。”

“雪梅你放心,林賢弟自然是個有度量的翩翩佳公子!哈哈……”鄭劍秋聞言一陣大笑,隨後還對著林敬之擠了擠眼睛,若有所示。

雖然鄭雪梅放低了些許姿態,但林敬之並不想與她打交道,這種官家的女兒,多半是大小姐脾氣,前一刻也許還好好的,但後一刻就有可能給你甩臉子看,對上鄭劍秋擠眉弄眼的神情,他暗自沉吟,這個傢伙,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幹嘛要對自己這般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