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對著他。接著某君向這些警察演說,警察大概也由於良心發現,不敢開槍,改變了瞄準的姿態。某君便不顧一切地跳下去,迅速而機警的把大門開了,於是大隊學生蜂湧而入。”

“幾千學生湧進了曹汝霖公館之後,便分散到這個象‘大觀園’一樣的公館的各個角落。於是每個角落都是一片喊打聲、搗毀傢俱聲。學生各處搜尋曹汝霖,不見蹤影。忽而搜得一個穿著文官禮服的人出來,有認識的人喊道:‘這便是曹汝霖’(實際是章宗祥),群眾憤怒極了,於是你一拳,我一腳,把他****在地。正打得起勁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人,拼死命地保護著他。學生打曹汝霖的頭,他便用身體遮蓋曹的頭;打曹的腳,他便用身體遮蓋曹的腳,他這樣拼命保護曹賊,捱了許多的打,卻始終一言不發。有人認識的喊道:‘這是個日本人,真奇怪得很啊’大家雖然也痛恨日本人,但害怕鬧出國際交涉來,於是把曹汝霖打得一個半死,才讓那個日本人把他護送逃去了。等一會又搜到了曹汝霖的父親和姨太太,大眾不約而同的痛罵了一頓,罵他的父親為什麼養出這樣一個賣國賊的兒於;對那位姨太太則賞了兩個耳光。院子內停著一輛小汽車,學生們也把它搗毀了。大約到了天將黑的時候,忽然黑煙從後進房院升起,一會兒火勢熊熊地蔓延了起來,我們廣大的青年群眾痛快淋漓地高呼口號而散。第二天才知道後面走得慢的同學,被捕了二十餘人。這場火究竟怎樣起的?當時知道的人不太多。放火的人也就是那位跳窗戶開大門的某君。記得當時隊伍在大街遊行的時候,某君同在隊伍前面,他要同學快跑去買盒火柴,大家都知道他不吸菸,幹麼要火柴?但立刻體會他要買火柴的意圖,便迅速地離開隊伍買了一盒給他,這盒火柴果然得到了妙用。這就是痛打曹汝霖、火燒趙家樓的情形。”;

而關於火燒趙家樓的情形,不同版本的說法也很多。

“時正下午四鍾,且見火焰騰騰,從曹宅屋頂而出。起火原因如何,言人人殊,尚難確悉。……至六時許,火光始息,學生仍將整列散歸,而警察乃下手拿人。學生被執者,聞有數十人之多。”

“當時與警察爭執之際,竟將電燈打碎,電線走火,遂肇焚如。”

“學生們搜尋到下房,有人發現半桶煤油,就起了‘燒了這個狗咋種’的念頭。”

“群眾找不著曹汝霖更加氣憤,有人在汽車房裡找到一桶汽油,大家高喊‘燒掉這個賊窩’。汽油潑在小火爐上,當時火就燒起來了。”

“有一個同學抽菸,身上帶有火柴,看到臥室太華麗,又有日本女人(這是從何說起?),十分氣憤,就用火柴把綠色的羅紗帳點燃了,頓時室內大火,房子也就燃起來了。”

“某人行至曹家門外,看見穿著長衫的兩個學生,在身邊取出一隻洋鐵偏壺,內裝煤油,低聲說‘放火’。然後進入四合院內北房,將地毯揭起,摺疊在方桌上面,潑上煤油,便用火柴燃著,霎時濃煙冒起。某人跟在他們後面,親眼看見。大家認得他倆是北京高等師範的學生。”

而高師的學生,則毫不客氣地將此“壯舉”收歸名下。差別只在於,到底是哪一位高師學生放的火。

一位高師學生說:“我親眼看到北京高師一同學用煤油把房子點著了,我還添了一把火,趙家樓頓時火起。……學生群眾走進曹宅,先要找賣國賊論理,遍找不到,高師同學遂取出預先攜帶的火柴,決定放火。事為北大學生會某隊長所發現,阻止說:‘這樣絕不可以我負不了這個責任’該學生毅然回答:‘誰要你負責任你也確實負不了責任’結果仍舊放了火。”

對於火燒趙家樓的真相,也許永遠不會有正確的答案。

所謂的群眾運動,其實就是這麼回事,總是有“組織者”、“領導者”控制不了的時候。理由很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