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樣的事!

或者她應該說,這又是一件前世未曾發生之事。

怔怔地看著李玄度,秦素腦中一片空白,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太子遇刺,李樹堂身死,接連兩件前世沒有的事,卻在此際接連發生了。

莫非……這又是像霍至堅那樣,是她無意間的言行,導致事情走向了她未知之處?

秦素深吸了一口氣,探手端起了面前的茶盞,啜了一口茶。

穩定而纖細的手,形狀優美地託在茶盞的側畔,略有些黑的肌膚襯著青瓷白花,竟也頗為養眼,細看時,猶覺那肌膚細膩晶瑩,宛若玉質。

李玄度眼尾的餘光掃過秦素,眸中劃過了一絲情緒。

秦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彎眸一笑。

微甘而涼的茶水順著咽喉流下,她的情緒亦平復了許多。

她擱下茶盞,抬眸看向李玄度,並不說話,只靜待著他往下說。

李玄度灰寂的眼眸中,微有了一些漾動,旋即,他便勾起了唇角,唇邊的笑意漸漸鮮明起來,一如他春風拂弦般的聲線:“阿素倒是鎮定,比我好。初聽此信時,我實是震驚。”

秦素目注於他,淺笑盈盈:“郎君謬讚了。實則我也是震驚的,只是,看李郎神情自若,又因不曾在上京聽到什麼訊息,故我便猜想,太子殿下遇刺之事,只怕是……一場虛驚?”

雖是問句,語氣卻顯得很肯定。

“虛驚麼……”李玄度沉吟了一會,又是一笑:“說是虛驚,卻也不盡然。畢竟那些黑衣人十分悍勇,險些便殺到了太子身前。好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金御衛身手不凡,又極盡忠誠,最後終是護得太子無恙,未讓那五個刺客得手。”

秦素的眸中掠過了一絲訝然。

她捕捉到了這段言語中極不平常的一句話。

五個刺客。

刺客居然只有五人?

“只有……五個人?”此番她並未掩飾情緒,清冽的眸子張得大大地,滿是震驚,“就憑五人,竟能殺到金御衛的跟前?”

“是,委實讓人不敢相信。”李玄度說道,眸中流露出了一絲並不明顯的忌色,“只五人,便敢於鬧市當街行刺,且還是行刺太子殿下,這五人的實力,十分驚人。”

秦素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這五人確實相當厲害,只怕當年隱堂的秘殺也沒這個本事。

沉吟了片刻,秦素抬眸看了李玄度一眼,輕聲問道:“不知李郎……為何知曉得這般清楚?上京城裡還沒半點風吹草動呢,李郎的訊息,又是從何而來?莫非是大都?”

以李玄度的能為,留些人手在大都傳遞訊息是再自然不過的了,這個推測十分合乎常理。

李玄度並未急著答言,而是姿態優雅地執起了一旁的茶壺,一面向盞中緩緩斟著茶,一面便淡笑著道:“這也是託阿素的福。若非阿素請託,我的人也不會遠遠地綴著太子車駕,亦不會親眼看見那五人行刺。”

原來如此。

秦素微微頷首,清凌凌的眼波往李玄度的身上兜了一轉,復又落向了案上的茶盞:“這般說來,李郎的人應是一直未尋到機會下手,是以才會一路跟著太子殿下的車駕,一直跟到了大都城外,卻不想正遇見黑衣人行刺。”

她這話說得平和,然語中未盡之意,卻是在暗諷李玄度的人沒本事了。

李玄度聞言卻也不急,神情分毫未動,淡聲道:“誠如阿素所說,我的人確實一直沒找到動手的機會,也是因了太子殿下的護衛守得嚴密,而我的人卻是想要在不驚動侍衛的情形下盜信,故此便未曾冒進。依我的人計劃,他本想趁著太子殿下入城之時見機行事的。卻不想,他尚未來得及出手,那廂便突然殺出了五個黑衣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