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封信的前三個要求還是非常非常冠冕堂皇的,用來欺騙老百姓足夠了。伯爵大人,您說,這個時候,他們的老百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憤怒?”

“何止是憤怒啊,他們會感覺受到了侮辱,您看看這第二條,要求開放互市,嘖嘖嘖……這是直接影響到每一個老百姓生活質量的大事啊,如果把其他的條件抹去,單單來看這第二條,恐怕看到這裡的時候,拜倫帝國最不喜歡皇室的老百姓也要跟他們的這位小皇帝同仇敵愾了。正所謂沒有永恆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在這個問題上,他們是很容易聯合起來一致對外的,而這個外,就是我們!”

尤里繼續說道:“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好,雖然近年來有些好轉,可還是改變不了某些根深蒂固的東西,現在,對那些拜倫帝國的普通臣民而言,他們會覺得皇帝陛下受到了蔑視和侮辱,而他們的自身利益也受到了損害,您說他們會怎麼辦?肯定是群情激昂要求立刻出兵來報仇雪恨啊。而這個時候,那位皇帝陛下也會很‘勉為其難’的同意這個請求,以報仇雪恥的名義向我們用兵,發動一場他們自以為‘正義’的戰爭。”說到這裡,尤里哼了一聲:“雖然這樣綁架**的做法有些無恥,我可還是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計策。”

“那我們該怎麼辦?”麥克納斯伯爵問道。

尤里想了想,回答道:“我們準備打,但是帝國……不能打!”

“什麼叫我們準備打,但是帝國不能打?”麥克納斯伯爵都有些迷糊了,這話說的,咋這麼矛盾呢?

“伯爵大人,這並不矛盾!”尤里很嚴肅的說道:“我們是軍人,守護疆土是我們的職責,不管敵人有多強多兇猛,我們都要將其擋在門外。我不知道還有多久拜倫帝國才會發起進攻,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可無論什麼時候他們殺來,第一個要面對的對手,毫無疑問就是我們,所以我說我們要做好準備打這一仗,要知道他們一路殺來正是氣勢最為旺盛的時候,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準備,只怕被他們一走一過,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麥克納斯伯爵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尤里的這個說法,然後問道:“那你說的帝國不能打又是什麼意思?”

“伯爵大人,你知道今年帝國有幾個行省受災嗎?”尤里答非所問,而是又丟擲了一個問題。

作為帝國一等貴族,軍界高層,對於這件事情,麥克納斯伯爵還是非常清楚的,他想了想,伸出手指:“四個,南方有兩個行省鬧了水災,北方一個行省百年一遇的大旱,還有一個行省旱災雖然輕一些,卻出了蝗蟲!”

麥克納斯伯爵說的很明白了,可沒想到,尤里聽完之後卻是搖了搖頭:“伯爵大人,你說的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重災的行省有四個,而受到天災影響的行省,加在一起,一共是十五個!”

尤里繼續說道:“再加上前年和去年幾個受災行省的延續,今年帝國的財政收入和糧食產量只有過去的不到三分之一,為了賑濟災民,帝國的糧食積累已經沒有多少了,甚至連軍糧儲備也只剩下一半,而一旦開戰,帝國的經濟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滑落到崩潰的邊緣。”

聽著尤里的分析,麥克納斯伯爵沉吟著,若有所思。

可是,尤里的話還沒有說完。

“而除此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們的補給線。”尤里指著牆上兩張巨大的軍用地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