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走近。

“嫂嫂,致開背詩給你聽好不好啊?”是三弟的聲音。

“好啊,不過,致開答應嫂嫂,背完詩就要乖乖睡覺去。”一個輕柔的女聲。

“嗯……不要。致開要聽嫂嫂唱歌才睡。”三弟從不曾這樣親熱地和自己說過話,秋韻想。

“三少爺,很晚了。你再不回去睡,奶媽要來抓你回去嘍!”小月嚇唬致開。

“哼,明天我就去告訴娘,我要和嫂嫂睡!”致開充滿稚嫩的聲音和那一聲“娘”讓秋韻的心更加糾結。

她失魂落魄地一步步走向望月亭,寂靜的夜裡,一記“噗通”聲被屋裡的笑聲掩蓋了下去……

才平靜下來的李家再一次被重擊,致航完全失去了生活的能力,每天把自己關在房裡,喝酒、昏睡,醒來只會說:“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霖露廳的平靜也隨之被打破。

這些年來,致航沒有再納妾,大家都知道,秋韻才是實質的二少奶奶。

而現在,婆婆不止一次地“暗示”若離,希望她抓住機會。

“離兒,致航是我的兒子,也是你的丈夫。雖然你們沒有夫妻之實,可是現在,你們只有彼此了啊!你明白嗎?”

“今天二少爺又發酒瘋了,抓著小幽又哭又笑的。”小月說。

“昨兒晚上二哥叫的好嚇人啊!”致開說。

…… ……

若離還是安守自己的生活,沒事絕不踏出別院半步。

可是心早已亂了。

這個男人,和自己沒有任何交集,可是,婆婆有句話說對了,一直以來,她只有“他”,現在,他也只有“她”了。

晚上,若離等小月睡了,一個人來到了屬於他和另一個女人的雅韻廳。

房門開了一條縫,裡面只有微弱的一些亮光,地上到處是碎了的瓷器。聽小月說,公公幾次三番的勸誡無效後,就讓所有人不許再管致航。在門外的若離不知道是不是該進去,這個時候的他,會做出什麼,誰都不知道。

還是走吧。若離想。

“別走!韻兒!”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是他。

真有這麼痴情的男子?若離踏出的腳步收回了。

她小心地推開門,朝著亮光望去,卻沒有看到有人,踩著那些碎片,她邊走邊找。

“致航?”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人。

轉過身來,一個堅實的懷抱擁住了她。

問情

“別再走了!好不好!韻兒!”他吐出的氣息在她的耳邊摩挲。

“致航,我不是秋韻,我是若離。”她試圖掙扎出他的懷抱,她不是替代品。

“我知道。”他只是這麼抱著她。若離不再掙扎了,也許他只是想要一個支撐。

“去躺一躺吧。”若離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聽話地往前走,卻始終不肯放開懷抱裡的她。她只好一步步往後退,直到床邊。

“別走,好嗎?”他輕輕地說。這次他沒有叫“韻兒”。

“好。”若離居然答應了。

給他蓋上被子,若離看著月光下的這張臉,有些恍惚。他一直緊握著她的左手,不肯放開。

曾經俊秀的臉龐,因為有了鬍渣,而多了份滄桑。若離的右手忍不住去撫摸了這張臉,真實地感覺讓她害怕地縮了回去。那緊繃的面板,眼角的淚痕,他只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已。

這樣算什麼?若離苦笑。

就這樣靠在床榻上睡了一夜,天未亮時,若離便醒了過來。

他還睡著,很平靜的樣子。

抽出了自己的手,若離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

身後的一雙眼睛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