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4月初,呂西安最後給他的哥哥拿破崙寫了一封信,就連受盡驚嚇的亞歷山德魯也懇求拿破崙道:“陛下,我給您跪下了。要我離開呂西安是不可能的,我們已經公開地離婚了,但私下裡能不能讓我們繼續待在一起呢?我們是彼此相屬於的,只有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陛下,求您發發慈悲允許我們在帝國某個僻靜的角落平靜地生活在一起吧!”但拿破崙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我不想為難她,”拿破崙解釋道,“我之所以這樣決定完全是出於政治上的原因。”隨後,拿破崙派人去找呂西安,告訴他最後的期限,但呂西安仍在猶豫。“我不能……不能背叛我自己,不能同一個為我生下4個孩子的女人離婚……如果一定要強迫我這麼做的話,我只好去美洲了。”但他補充道,如果可能的話他願意和拿破崙一起留在歐洲。“身在帝國,我也許會對我的哥哥有所幫助。為什麼不允許我放棄繼承權,成為一介平民呢?這樣我的妻子可以高枕無憂,而我也可以效忠陛下了呀!”他最後說,“如果這些都不可能的話,那麼遠走美洲也許是惟一的解決辦法了。”

“我瞭解法國,”拿破崙對此的反應是,“我比其他任何人都瞭解她需要什麼。所有的人都會因為我——他們的皇帝陛下——有一個其前夫因債務而破產的丟人的弟媳婦而蒙受羞辱。”他指的是亞歷山德魯因債務而逃亡的第一個丈夫,只是此時拿破崙完全忘記了波拿巴家族也是早年從科西嘉逃亡到法國的。

隨他去吧!生死由他吧!我知道我必須幹什麼,我知道政治要求我做什麼?呂西安懇求我的仁慈。而我的仁慈則是,只要他放棄那個破產者的女人,我就會不計前嫌並眷顧到他的孩子……然而,他的所作所為令人齒寒。呂西安只能以一個尊貴的親王身份留在帝國為我服務,而他的孩子也只能以我皇室王儲的身份留在帝國,否則一切都行不通。但呂西安並不接受我給他安排的一切——那好,一切都結束了!告訴我的家族,由他去吧!永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此事。

6月,當呂西安接到皇室不承認他和妻子婚姻的最後通牒後,他私下變賣了全部房產、上百幅名畫、雕塑作品和珍珠財寶,連夜趕到羅馬附近的契維塔韋基亞港——在那兒,他僱了一艘前往馬薩諸塞州的小船。呂西安確實打算去美國,但要離開義大利,他還需要控制著義大利水域、西西里、馬耳他和直布羅陀海峽的法國人、薩丁王和英國人的所有護照才行。8月7日,呂西安和亞歷山德魯取得了法國護照;當天下午4點,這對夫婦以及他們的孩子出航,在到達沙第那的科格萊里港後希望得到英國的官方許可令。8月22日,由於英國官方的許可遲遲未下,他們一家人擠在小船的船艙裡,不得已決定偷渡離去;但很快就被英國皇家海軍攔截並被押解到馬耳他,成了英國駐馬耳他總督亨利·奧克斯勳爵的囚犯。由於前往君士坦丁堡上任的英國大使當時正好路過義大利水域,透過他的幫助,呂西安直接向英國外交秘書韋爾斯利侯爵(即阿瑟·韋爾斯利爵士的哥哥)請求允許出海。

第三十一章 夏日最後的玫瑰(9)

最後,一封署名為理查德·韋爾斯利的來信到達馬耳他。“國王陛下授意我轉告你,在此種情況下,他不允許你去北美洲或是滯留在馬耳他島。然而,陛下卻允許你們一家人留在英格蘭。”在乘上了一艘英國三桅帆船後,呂西安一家於11月20日從瓦萊塔出發,12月12日抵達普利茅斯。

令呂西安吃驚的是,他們受到了“好客的英國人”的接待,不但沒有被逮捕或是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