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開口說:“安寧,繡品上面不許見血,用布包起手指繼續做活。”

自然田百珍的事情更加的多,她幾乎沒有餘力再來關心照顧季安寧,她除去睡覺之外,那心思不是在做針線活,就是在用心的畫花樣。季家的三人到來,也只是田百珍和季安寧兩人稍稍緩一口氣,並沒有阻止安繡孃的教課進度。

田家大舅母很快的跟安繡娘商量後,她許季安玉和季潔清姐妹在她教導田百珍時,她們在一旁做自個的針線活。安繡娘教導人時,要求的是鴉雀無聲,季安玉和季潔清姐妹這一點上面做得非常的不錯,她們默然跟著上課。

安繡孃的心思大半在田百珍的身上,她也分了少許精力給季安寧,只捎帶著瞧了瞧季安玉和季潔清姐妹的針線活。日子一晃就過了十天,季安玉和季潔清姐妹自然不能久住在田家,布氏這一日來接她們歸家去。她自然一再感謝田家人的厚待。

回家的路上,布氏問季安玉和季潔清姐妹這些日子學了些什麼?季安玉很有感觸的說:“娘,安師傅的確厲害。她說我順針弱,所以我不改這個毛病,將來做出來的針線活,不管怎麼樣的修飾,都隱瞞不了行家的眼光,讓我先好好練習順針,一通自然就百通。”

布氏自然明白安繡孃的高明之處。她本身有本事,夫家小康生活,夫家男人本身有骨氣。自然不需要女人做繡活生存,只是不忍心見到她浪費一身的本事,才由著她出來教導女弟子,安繡娘自然在繡技方面。只要弟子品性好又肯學。她對弟子是無所保留。

安繡娘帶的弟子不多,十餘年來,只是閒閒散散的帶出五六人,只因她所教導的都是閨中女子。大家對安繡娘才會所知甚少,田家大舅母也要經人介紹,又見過她所教弟子的技藝,託人求到安繡娘夫家去,又帶田百珍上門給安繡娘看過後。才有這種機緣。

季潔清瞧著布氏的神色,她十指輕輕扭了扭。低聲說:“祖母,等到安師傅教導過田家姑姑後,我們家可不可以請她來教導我們一年?”布氏輕嘆一聲搖頭說:“安師傅的夫家得到機緣,冬天時就要移居去都城,她就是在田家也不能教導滿期。我聽你們田家舅母說了,安師傅去了都城後,只怕是不會再有這份閒心出來教導弟子了。”

布氏正是因為知曉這情況後,才沒有生心思把季安寧接了回去鬆快兩天,反而起了心思,把家裡這三個小女子送過去沾沾光。季安寧與安繡娘已經有了幾分香火情意,安繡娘也願意在她身上花心思,雖說安繡娘一直說季安寧學不到什麼本事,可布氏還是瞧出季安寧在繡活上的進步,不管如何她把季安寧的針線活底子打得牢實。

季潔悅伸出十指給布氏看,布氏很仔細的瞧來瞧去,只覺得小孫女的手指實在生得好。季潔悅跟她說:“祖母,你瞧見我手指上的針眼了吧?好疼啊。可是寧姑姑手指上比我的針眼還要多,她的手指用薄布包著,還要聽安師傅的話做著繡活畫著花樣子。”

布氏的眼光落在季安玉那裡,卻見她輕搖頭說:“母親你安心,我覺得寧妹妹很懂事,她很聽安師傅的吩咐做事,從來就不叫疼。”布氏輕舒一口氣,說:“不吃苦,哪能學到真正的本事。寧兒如此用功,難怪她的繡活做得比你們來得好。”

秋天到時,田百珍和季安寧都知道安繡娘要離開熟州城的事情,她們雖然怕安繡孃的嚴厲,可心裡也明白嚴師出高徒的含義,兩人心裡還是捨不得安繡娘,只能更加用心的跟上安繡孃的進度。

初秋,季守成夫妻三子季樹定成親這一日,季安寧和田百珍是申時將過盡時才趕到季家。季家一園此時已經迎來新娘,兩人跟著季安玉去新房見過蓋著紅黑蓋頭的新娘,季安玉把兩人介紹給新娘知曉。新娘子軟語低聲跟兩人說了問候話,季安玉這才把兩人帶出新房去。

季安寧很是惋惜的悄聲跟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