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厚等幾人過了好一會,才從一種驚訝至極的呆滯中恢復過來。

劉姓大漢似乎還覺得自己的話語不夠驚人,又開口道:“現在,街頭巷尾都在傳言,咱少鏢頭早就已是氣血境的高手了,只是一直低調、不喜張揚,這次夏家欺人太甚,是自找苦吃,而且還給少鏢頭起了個諢號。”

“諢號?”郭厚愕然。

武者行事,往往講究個名號,一般在有一定名氣後,就會被江湖同道、或者武林名宿賦予一個外號,這便是諢號。

諢號,是別人叫出來的,不是自己起的,有的時候,諢號甚至比武者本名流傳更廣。

諢號,多是結合武者本人的特點誕生的。

“師弟的諢號是什麼?”剛剛聞聽了驚人資訊,郭厚雖依舊心神不寧,但多少從幾個去而復回的人身上感到一絲端倪,擔憂稍霽,出聲問起心中好奇。

“血屠。”

血屠,陳潛!

當親眼看到陳潛的時候,郭厚才真正明白了這諢號誕生的原因。

陳潛的全身上下,居然都被鮮血完全染紅了!

他走入鏢局時,眾鏢師望著這略顯瘦弱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之sè。

“師弟,你……”就連郭厚,在面對陳潛時,都多少顯得有些不自然。

“師兄,”陳潛看了一眼面前的師兄,“現在情況些變化,先不要讓父親孃親離開了,暫留鏢局。”

“哦,”郭厚下意識的點點頭,接著注意到陳潛胸前的拳印和聳拉著的右手,“師弟,你這手受傷了?要不要去請郎中?”

“不必,我這裡有療傷用的丹藥,但是為了不留暗傷、後患,必須馬上服用,所以暫時不能離開這旱州了。”

陳潛跟著又和郭厚交代了幾句,就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徑直走進了靜室,盤坐下來,攤開了手掌,露出了手中一個小瓷瓶。

“據白南所說,這瓶子裡的兩顆藥丸,居然是聞名遐邇的少元丹!”

口中說著,陳潛單手豎瓶,將兩顆藥丸從中倒出,頓時,異香飄散,充斥了整間靜室。

“比之前那白衣男子拿出的藥丸,要香上十倍!”嗅了嗅,陳潛一口吞下一顆藥丸。

第四十章 三式離刀

時光冉冉,彈指數月。

一轉眼,距離陳潛獨闖夏家武館,已過去兩個多月了。

兩個月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情。

但對旱州城來說,最大的事情莫過於之前的那場“陳少鏢頭,獨身挑館”的好戲了。

一人一刀,殺個來回,夏家武館元氣大傷,頂樑柱夏豹心府破碎、身死當場。

事後,眾人更是聽說,這陳少鏢頭在挑館前,就已憑一己之力,獨鬥龍首山群匪,擊斃了匪首劉三刀和兇狠異常的四大金剛。

就連旱州城內的酒肆、飯館裡,也常有說書先生一板一眼的講述“陳少孤身殺賊,血屠勇破武館”的橋段,常引的店內食客陣陣喝彩聲。

“血屠”陳潛之名,漸漸叫開。

就連陳家鏢局的鏢師在旱州府境內行鏢時,有時遇到劫道的,一提自家少鏢頭名頭,也能驚走近半毛賊。

但是,作為這些傳言談資的主角,陳潛在這兩個多月裡,卻一直低調以對、很少露面,即便是鏢局中人,也很少能見到他。

陳家鏢局,靜室。

陳潛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正盤坐在墊子上,五心朝元,膝蓋上橫放著一把帶鞘長刀。

“這少元丹當真不可思議,我當初殺賊闖館受了那麼重的傷,血氣不足,暗傷處處,毛細血口破損了不知有多少,右手手掌幾乎粉碎xìng骨折,胸前被夏豹一拳也打得差點胸骨盡斷,可是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