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惡化的痕跡,而且一直用著最有效的消炎藥,但念桐卻突然發起高燒來,而且來勢兇猛。。

整個人燒得迷迷糊糊,有時明明是醒著的,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耳邊也是嗡嗡一片,聽不清哪個聲音是誰的,又在說著什麼。

不過就算聽清楚又如何?

那個人不在身邊,外界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的被排除在心門之外。

她並不在乎也不介意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有多慘納。

反正沒有人心疼,少一點或多一點又如何?

即使明知一直以來顧筠堯都不是屬於她的,可以前畢竟他還在她身邊。

可現在突然失去聯絡,彷彿那個人永遠消失了,她再也不會擁有般,心裡那種痛徹心扉的痛強烈得彷彿要把她整個人撕碎開來似的,疼痛難當羔。

被阿榮一刀刺進去又在緊急關頭自己拔出來時,她都沒有感到這麼疼過。

因為那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活著。

只有活著她才能再次看到他,繼續讓他寵著自己,繼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頭的單戀。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突然就不寵她不疼她了,連知道她受傷都變得那麼無所謂了?

厭倦了麼?

傷口很痛。

可再痛,也比不上心口傳來的,仿如心臟撕裂的痛。

——誰都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難怪那日問起他最喜歡陳亦迅哪首歌時答案是《富士山下》,當時她竟沒反應過來這首歌竟然是愛情絕唱。

偶然有天聽他哼起這句,當時只是一怔,卻沒想,他或許是在間接暗示她——即使她能擁抱住他的身體,卻也難擁有他這個人。

我喜歡愛我的人不孤單,我希望我愛的人喜歡我。

可是如今還沒有愛她的人,而她愛的人不喜歡她。

有什麼,能比這種傷更傷。

*

“顧大老闆是怎麼搞的?不是說今天回麼?怎麼還不見人影?”岑歡望著病床上燒得臉燙如火的念桐,眼裡滿是焦急,火暴的性子終是忍不住不吐不快,一見展烙軒進來劈頭便問。

“老大是說今天回,不過他沒聯絡我們,我們也聯絡不上他,只能等。”展烙軒看念桐這樣,心裡也急。

“等等等!人都燒成這個樣子了,既然不是傷口的原因那肯定是因為心裡掛念顧大老闆引起的了。可他不立即趕回來就算了,今天都第三天了還不見人影,真是急死人。”

“念野那邊一直在聯絡,有訊息會立即告訴我的。”展烙軒安撫道。

岑歡嘆口氣,在唸桐床邊坐下,端過一隻盛有溫開水的水杯,用棉籤醮著水給念桐燒到乾裂的唇瓣補充水分。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當初慫恿念桐去倒追顧筠堯是對還是錯。”當時只是抱著讓她轉移注意力別再為陸珩傷神傷心。

誰知碰到這個顧筠堯才知他才是真正讓念桐傷神傷心的人。

“感情的事旁人即使再心急也無法用一言兩語去勸說當事人要怎樣怎樣,只要他們覺得好就好。”展烙軒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感情這種東西是他的弱項,他向來只做不愛。

“你們男人就是那麼自私,柏拉圖說,若愛,請深愛,如棄,請徹底,不要曖昧,否則傷人傷己。我之前看他對念桐處處寵著疼著,以為他心裡一定也是有她的。可這次念桐受傷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他們兩人的感情裡,一直都是念桐在付出,他對她的寵對她的好不過是表相罷了,他既不想付出自己的感情又貪戀念桐對他的情,真是自私過了頭。”

“老大不是對桐桐沒感情,他——”

未完的話被開門聲打斷。

兩人回頭,門口,一身休閒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