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距離黑曜事件已過去幾個月,雲雀依然一聽到骸的名字就會產生生理性排斥。尤其是被骸附身的小孩在他視線之內的時候,他的殺氣和危險指數都憑空翻了好幾個指數級,直接導致方圓十米內沒人敢大聲說話。

早苗以她一貫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迎著雲雀足以把人切片刮絲的眼神跑了開去,迅速撥回給庫洛姆。她剛才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不安,讓人在意得很。

“喂喂,到底出什麼事了。”

“那個……早苗姐,今天晚上……可以來並盛中學……嗎?”

“……你也去看相撲大賽?”

“……”

庫洛姆在電話那頭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用比蚊子哼哼更纖細的聲音擠出了一句:

“其實……我要參賽。”

轟隆。

早苗一頭撞在了雲雀家氣派的木質隔門上。

“早……早苗姐?……”

庫洛姆·髑髏——或者說,風間凪這樣的女孩子,表面像拆了包裝紙的糖果一樣甜美柔軟,心底卻藏著堅硬的針,倔起來也自有一份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剛強。她所作的決定,在某種意義上比雲雀的獨裁命令還難以扭轉。

因此,早苗撞完門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鎮定。她心知所謂相撲大賽有蹊蹺,便先細細將並盛中學的『比賽』問了個究竟。根據庫洛姆並不流暢的說明,有一群凶神惡煞的傢伙來搶澤田家的傳家寶蛤蠣指環——其實早苗完全看不出來那玩意有多值錢,為什麼人人都把它當命根子——為了決定指環的所屬權,最近每天晚上並盛中學都會進行『比賽』。

當然了,比賽專案不是相撲。

按照庫洛姆的說法,前幾晚已經連續展開了四場比賽,目前澤田方的戰況是二勝三敗,壓軸的澤田綱吉好像由於犯規不戰而敗了……也就是說,要取得勝利,之後的兩場——今晚的庫洛姆和明晚的雲雀,都必須獲勝才行。

早苗聽完暗自捏了一把冷汗。雲雀對這件事沒有提起隻字片語,顯然是打算瞞著她獨自去解決了。如果不是庫洛姆這通電話,她壓根不知道這幾日他們頭頂都懸著一把明晃晃的鍘刀,隨時可能掉下來把她平靜的生活劈成一灘汙血。

“早苗姐……會來麼?”

庫洛姆以細弱的聲音小心地詢問著。

“嗯,我一定過去。雖然不知道要比什麼,我會給你加油的。”

“唔……唔。謝謝。”

早苗又安撫鼓勵了她幾句,慢慢合上手機塞回衣袋,轉過頭面色嚴峻地望向身後緘口不語的雲雀恭彌。

“——雲雀君,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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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並盛中學。

面對早苗的追問,雲雀說完“和你沒關係”之後便採取了無視無口無表情的三無政策。最終早苗放棄了撬開雲雀的嘴,扔下他自個兒跑並中實地考察去了。

她站在今夜的比賽地點——體育館外吹著涼風等了一會兒,遠遠地便看見三個身著黑曜制服的身影走了過來。

“晚上好……啊啦,阿犬你那個髮型不錯。”

之前早苗去黑曜樂園探望庫洛姆的時候,也曾與骸的手下城島犬和柿本千種有過接觸。當時,他倆都以一種圍觀亞馬孫母猩猩的眼神,從五米開外滿臉扭曲地注視著她。

這也難怪,畢竟不久前早苗在他倆眼皮底下把六道骸從三樓摔了出去,摔完還笑眯眯地朝復仇者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工作了。那一刻,他倆或多或少都產生了“這個女人不是人”的念頭。

當他們發現這女人是“另一個骸大人”的姐姐的時候,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