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反顧的決心。”

說完,她快步離開,神色漠然。房外的馮即安原以為會聽到一場驚天動地的爭吵叫罵聲,結果卻是她沉默地走出,馮即安想叫住她;但是,看清她的臉,他錯愕得叫不出口。

因為在侯浣浣的腮上,流著兩道水珠。那是馮即安從來沒在她臉上瞧過的眼淚。

而狄無塵自那次之後,才體略了侯浣浣的另一面,原來她真正生氣,比罵人、打人還可怕——她,用沉默來對抗一切。

整整半個月,她依然一句話也不對他說。

狄無塵明知,卻任這種情況繼續發生。他不說抱歉,也不妥協;武天豪那件事,他從不覺得是自己錯,而且,她最後的那些話,把他完全激怒了。

但這種糟糕透頂的情況,除了馮即安和隨侍她的小雁,誰都沒看出來。

“老大,你們倆難道真的打算這樣拜堂做夫妻?”終於,馮即安忍不住了。

“不干你的事。”狄無塵只丟下這一句話,氣得馮即安真想忤逆地打他一頓。

馮即安咬牙切齒地衝進黎軒小築,卻撞見侯浣浣坐在花園裡,僵硬地瞪著池塘裡的鯉魚。

“你可不可以勸勸郡主?”小雁見到馮即安,鬆了一口氣。“這幾天她總是一大早就坐在哪兒發呆,理都不理人。”

小雁離開之後,馮即安不避嫌地坐在她身邊。“還在氣他?”

“對那種人,我有什麼好氣的?”她冷冷地應道:“你來幹什麼?當他的說客?”

“當他說客幹什麼?再惹你生氣嗎?”馮即安小心地問。

侯浣浣緊咬下唇,灰心地垂下臉。“我氣我自己,愛上一個感情的白痴。”

“你知道,他就是那樣子的人,老二的事情,他幫不上忙,他比誰都介意。”

月色下,看到她特別水亮的眼眸,馮即安轉過她,輕輕地替她拭掉兩顆淚。

“別生氣了好嗎?你兇起來比較漂亮。”

她被他逗笑了,噘著嘴,橫了他一眼。“這樣不莊重,小心我告訴無塵去。”

“那再好不過了。”馮即安溫柔地笑了。“說實話,這幾天也夠他受的了,成天把自己悶在房裡,他從沒這樣過。”

“那是他活該!”鼓著腮幫子,侯浣浣輕嚷了一聲。

“別這樣,老二如果知道,會難過的,他的人被流放,已經夠受折磨的,你何苦給老二加這一樁呢?”

“你們兄弟這麼幫他,也不怕我吃味。”她冷哼一聲。

“肯原諒他了?”

她想了半天,才很不情願地點點頭。“這次賣你和天豪的面子,可是,別想我會對他說什麼好話。”

馮即安燦爛一笑,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成了!只要她肯開口,哪怕只是一句罵人的話,都比沉默有效多了。

第二天將近正午,在她房裡的桌上,擺著一包東西,侯浣浣好奇地解開,裡頭全是首飾,她看著那堆亮晶晶的飾品:心頭的不舒服加重。

“這些東西哪來的?”她喚來小雁。隨手翻翻揀揀,然後,當侯浣浣瞧見那枚鐲子,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郡主,你不認得啦!這不是那陣子你說丟掉的首飾。恩!奴婢忘了告訴您,這個小偷已經抓住了,現在關在刑部大牢,聽說才是個十歲出頭的女孩呢!喂——郡主,您去哪兒,就要用膳了,別再亂跑了,王爺會怪罪的。”

紅蔓!是紅蔓,天殺的!這些官家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地就亂抓人,天哪!這全是她的錯!衝出黎軒小築,她頭也不回地朝將軍府衝去。

“無塵!無塵!”她大喊著,三步並兩步地衝進廳裡。

廳裡沒有客人,只有幾個下女在清掃;一見是她,全都慌得立刻跪安磕頭,她沒心情數落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