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份遺照是朕所寫。”

隨即我的神色頓時悽苦開來,手緊緊握著身旁一側的扶手,咬牙切齒道:“當年宋圭這個老狐狸想一手奪權,他不喜當年趙寧光,當年朕年幼且無任何根基,他硬說脅迫朕阻止寧光的登基,還生生策劃了一場刺殺的戲將寧光打入了大牢,趁機奪了林家的權勢。”

說到此,我滿臉都是氣憤之色,“眼看著宋圭就要掌權,朕無法,先皇已經去世,趙家的子孫當中也只有當年的趙寧佑能堪當大任,無法之間,我只要模仿皇兄的筆跡寫了這份遺詔想要令趙國脫離宋圭這個狐狸的魔爪之中!”

我 站起了身子,眼眶中早已泛溼,“先皇同我是親兄妹,朕的筆法乃是他親手所教,他死後,趙國猶如空架子,岌岌可危,朕只要以身犯險,也要守著趙氏太祖親手打 下的江山,如今宋圭已經叛變匈奴,眾位大臣想想,如果當年朕沒有寫下這份詔書,朝中由宋圭一手掌權,建立了傀儡皇帝,趙國會變成什麼模樣?中原,又會變成 什麼模樣?”

匈奴的戰役剛剛結束,所有的人懂切身體會到了當時戰爭的痛苦,漢門的戰事一送到京中,都是讓人萬分提心吊膽的過程。

想必宋圭投靠匈奴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中原,此刻,我不由萬分感謝宋圭的此行此舉,不然,這個慌我還真沒有本事自編自說下去。

果然,匈奴人的事情讓眾人都沉默了下去,沒有人再來追問,他們似乎已經預設了這個答案。

龐嘯見眾人如此,趕緊急聲道:“請皇上為沈氏一族正名!”

他的話音剛落,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坐在椅上的時刻,腿已經開始鬆軟,我悄悄的抹掉了手心中的汗,言辭悲痛的道:

“沈氏一門被無辜的滅族,到底是趙氏的一分過錯,如今,朕便洗刷沈將軍的冤屈,慰藉天上的沈氏!”

眾人立在隊伍的兩側,紛紛舉著板笏道:“謹遵皇上所言!”

我看著眾人的彎腰的身影,心中卻是一片清冷,無論說辭如何修改,仍然不能篡改趙宸穆當年的所做所舉,如今,既維護了他的尊嚴,又保住了沈氏的名聲。

這樣的結局,對所有的人來說都是最好的。

終究來說,還是趙宸穆負了沈氏一家。

寧元將軍的罪名被洗刷,被諡封為忠義大將軍,而他之前在營中的功舉紛紛被漢門關的老部下所提出,沈將年同沈老將軍在漢門,廢寢忘食,將沈家的機甲技藝帶入趙軍營中,帶軍肅嚴,剛正不阿,如今罪名洗清,漢門的老兵皆是心中喜悅。

史官將沈氏一族記入了趙氏傳中,史官用極其飄逸的筆鋒記錄了這榮經兩朝、經歷曲折的世族大家,落筆之間皆帶著一種悲傷色彩,而沈氏的結局,史官筆鋒一變即刻高度讚揚。

就這樣,沈氏成為了趙氏史書上難得獲好評的大家族。

而此時,錦州的謝大人上京,將一批熟練制甲的工匠帶入京城中的軍監處,同我們道這是沈家後人親自帶出的工匠師,並興奮的告訴我們,這位後人參訪沈氏祖先留下的草書已經研製了一種新型的武器,那是中原人所不曾見過的威力更厲害的東西。

眾臣雖然心中喜悅,可對於這位沈氏的後人更是吃驚好奇,沈氏一族不是早就被滅門了?就連沈佑也死在了牢中,怎麼還有一位後人?

而元貞五十五年的三月,沈氏一族被正名後,京城東門大街上竟然新開了一家特殊的店鋪。

高高的門匾上只單單寫了一個“沈”字。

沈 氏的風波還未過去,京中的百姓大多還對前朝沈家這樣的氏族心存好奇,沈氏店鋪一開張,便聚集了許多人去觀賞,那店中擺放的大多是造型奇特的木製品,有雕刻 精細的木石車,有袖珍的牛角弓,有可以轉動的水車,有可以拼卸的馬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