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來收玉料,又是最恰當不過的了。玉雕師乾的是力氣活兒,最多幹到六十歲,因手上沒力氣就幹不動了,只好回家帶孫子。所以只要價錢出得合適,完全可以請到最好的老玉雕師出山。這些老玉雕師跟玉料打了大半輩子交道,眼光毒,考慮問題全面,是最恰當不過的把關之人。而兩個人,可以共同掌眼,互相監督,防止在收玉料時出問題。

“時間你準備選在什麼時候?”他又問。

“還有四天我娘就要成親了,還是選一個她成親之後的日子吧。再急也不差這點時間。再說,咱們也要找玉雕師,發帖子,也要幾天準備。”

葉予期點點頭:“那我去找人看日子,順便找一個老玉雕師。”說完站起來出去了。而葉琢回房去開始設計帖子。

過了不久,葉予期回來了,跟葉琢道:“最合適的日子,就是三月十九日,即你娘出嫁的第三天,正好回完門,合適得很。而老玉雕師,我親自上門去請了咱們鎮上辯認玉料最厲害兩位,一位姓馬,一位姓康,我給他們開了三十兩銀子一個月的月錢。”

葉琢把寫好的帖子遞給他:“這兩天就辛苦祖父了。”

“你沒看到的嗎?祖父這身體,那是越來越好了。”葉予期拍拍胸脯,祖孫倆哈哈大笑起來。確實,自開啟了作坊,有了精神寄託,葉予期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葉琢笑過之後,又道:“這兩位老玉雕師籤的合約,咱們還得細細商量一下,商議之後,讓餘波坐車去把他們給接過來,把合約簽了吧。”

“這個確實得好好商議商議。”經歷過的事,葉予期覺得葉琢這個提議極有必要。

於是接下來,便是葉家人最忙碌的時候。葉予期和葉琢忙著巧思館開業的事,關氏和趙氏則忙著鄭曼文的親事。不過高興而忙碌之餘,大家也為至今未歸的杜浩然擔憂。

楊建修是一縣之令了,他這親事辦得十分熱鬧。雖說他跟鄭曼文都是再婚,並不想大操大辦,只是接個親,拜個堂,請親戚吃一餐飯,但架不住鎮上的人要巴結新上任的縣老爺,拿著紅包不請自來,倒讓楊家人措手不及。楊建修的侄子趕緊跑到酒樓裡請了兩家的廚子,並帶著原料來,才把這場親事順順利利地辦下來。

而葉家這邊,葉予章和姜氏厚著臉皮來賀了喜。至於葉家明,想想鄭曼文現在的風光,再想想自己的落魄,在家裡直喝了個爛醉如泥,有十幾天不願意出門,怕被人笑話。

巧思館的開業與這親事相比,則低調了許多,只是派了一通帖子,再在開業那天放了一掛鞭炮,玉琢坊裡專門隔了一個地方出來給那兩位老爺子坐了,就算完事。

但做生意的,就靠那敏銳的嗅覺與目光。有那頭腦靈活的,在接到葉予期的帖子之後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又四處打聽以前葉琢設計的玉雕作品賣了個什麼價。雖然心裡嘀咕,為什麼葉琢不幫自家的玉琢坊設計,擴大玉琢坊規模,把這些利潤全收入囊中,而是幫人做嫁衣裳。但還是拿了玉料來,準備試上一試。所以巧思館開業的第一天,就收到了五塊玉料。這讓葉予期十分高興,立刻把玉料送到了青雲巷的宅子裡。

青雲巷的巷子要比紫衣巷寬,馬車可以直駛進去。當車子在宅子前停下時,葉予期看到趙叔正站在門口,跟三個男人說話。而那三人樣子甚是狼狽,身上的衣服不光破爛,上面還有血跡。

“趙忠,這幾位是……”葉予期柱著拐扙,走了過去。

“哦,老太爺。我看這幾位在杜公子家的門,所以出來問一聲,卻不想卻是杜公子他們。”趙叔看到葉予期,忙笑著解釋道。

因不放心葉琢一個人帶著一群小男孩在這院子裡待著,所以鄭曼文便把趙叔和趙嬸都留在了這裡,並沒有帶去萬福巷。

“杜公子?”葉予期轉過頭去,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