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子說了,讓你家小姐安心等著,他必會許你家小姐一世榮華。”

清梨笑道:“小姐只願與公子一世相隨。”

黑影點頭:“好了,你回去吧。”

等清梨走了好一會兒,黑影才出了壽康宮。

他走的很小心,時不時停下來,忽往前,忽往後,忽而左,忽而右。

但從他出來壽康宮就跟上去的人更小心,蟄伏在各處黑影裡,遠遠又緊緊跟著他,即使他忽然站立不動,也靜靜趴伏在黑影裡,彷彿連唿吸都沒有。

半天,黑影繞進下等宮人的住所裡,不再出來。

跟著的人似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按捺下了近前看的心思,遠遠守著。

幸好他沒上前,因為黑影進了屋,並未點亮燭火,而是靜靜坐著,一動不動,手裡卻反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一直靜坐到天亮,黑影才收起匕首,藉著窗戶透進的晨曦,寫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字條,競天最後對金穎兒說的那句話赫然在其上。

一隻白鴿飛上天空,遠處蟄伏的人看了一眼並未動。過了一會兒,又一隻白鴿飛上天空,蟄伏的人冷笑,狡詐。

一共四隻白鴿飛了出去,最後屋裡出來一個形容普通的太監,彎腰駝背。遠遠的看不清面容,蟄伏的人仔細記下身形,悄悄離去。

韓謙面色冷峻:“竟真是宮外的人?”

下首站立的人回道:“是。主子,不然下次屬下將信鴿都打下來,一定能找到幕後之人。”

“不必。”韓謙冷笑:“便是放飛了四次信鴿又如何?那人太狡詐,你能肯定哪隻鴿子身上必有傳信?誰知道他們真正的送信渠道又是什麼?”

“那…”

“你只用跟著看著,不要被發現,什麼也不用做。”

“是。”

“下去吧。”

“是。”

韓謙沉沉坐在案後,右手放在膝上,左手放在案上手指飛快的跳動著。

誰呢?會是誰呢?金穎兒後頭隱著的那人是誰?

那人一定在宮外。不然,放飛信鴿這一舉動純粹是多此一舉反而更容易暴露他。

宮外的人,在宮裡有勢力,還能隱藏的這麼深…

韓謙不由埋怨先帝往宮裡帶了太多人,身份低微的有,可大家族有來頭的更多,有權有錢,誰都能在後宮安釘子,便是他諫言小皇帝大清洗也沒清乾淨。

到底是誰呢?目的又何在?

韓謙想到從金穎兒那裡下手,又跑了趟府,向競天討了金穎兒往日有來往的名單。

衛同在一邊說風涼話:“原本便沒幾個人,我家都查過了,除了嫁到外地去的,被叛亂牽連的,京裡只一個,還沒查出任何問題來。”

想讓他知難而退?

“多謝衛世子提醒,我會查得更仔細。”

衛同撇嘴,他才不信韓家的暗衛能比得上衛家的。

韓謙匆匆離去,競天沉思不語。

衛同道:“這事發現的晚了些,那些人大多都落了難,人都不好找了。”

競天搖頭:“便是都在京,這種事情也沒法問上門。我在想,金穎兒往日認識的人裡,沒有人會有這麼大的能力呀。”

那時,金家在京城並不顯,來往的人家也多為二等人家,並沒有誰家顯赫權利熏天呀。

“京裡關係錯綜複雜。”

“但金穎兒一閨閣女子能與什麼人接觸?唉,算了,等訊息再多些吧。”

衛同嘆氣:“也就是說,以後韓謙還會來咱家嘍?”

他還以為媳婦以後再也不會跟他見面呢。

競天無奈笑了笑:“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從公來講,他是最得小皇帝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