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立即要帶著大房一眾人等過去奔喪,但錢玢卻把她攔了下來,說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吉利,不僅是她不能去,連他以及錢明君的父母也不能去。

最後派去的人選出乎意料的落在了一貫低調的三太太陳氏身上,然後讓大房的長孫,錢明君的親弟弟錢揚熙跟了去。

牛氏在接連生了三個女兒之後,終於生出了萬眾期盼的兒子。眼下孩子才滿月沒多久,她當然不可能帶著這個寶貝疙瘩上路,作為平妻的尤三也剛診出身孕,不能跟去。

考慮到這是辦喪事,錢玢索性安排了錢揚名一起跟去。畢竟他還有個親姐姐在信王府裡,讓他去的話,也算是合情合理。

沈氏對這樣的安排極為不滿,在她看來,孫女走了,他們更應該去給重外孫子孫女們撐場面,但錢玢卻強勢之極的根本不容許人反駁。

於是乎,沈氏生生被氣病了,雖然是心病,但她卻著實是病倒了。大夫們診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吩咐好生調養,可她房中珍藏的補品如流水般吃下去,就是半點不見起色。

而這訊息,終於也傳到國公府的禁地,一個一直被半幽閉的小姐耳裡。

勾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意,錢慧君開啟了一隻深藏已久的木盒,“眼下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九原。

一場不可多得的春雨暫時阻礙了邊關的風沙,增添了幾分柔美的味道。但是面對坑坑窪窪的泥地,也把人出門的**減到最低。只想在家泡一壺茶,悠閒的發呆。

但有些人註定是沒這麼好命了,就著窗前還算明亮的光線,錢靈犀和錢敏君一人坐在一頭,埋頭刺繡。

唉!忽地。錢敏君抬起頭來重重的嘆了口氣,臉苦得象吃了黃蓮,“這要繡到什麼時候啊?”

錢靈犀同情的看著她,“慢慢來。彆著急。”

可是,再看一眼錢敏君繡架上的帳幔,錢靈犀都替她著急。

石氏給她們請來的繡娘師傅宋氏確實有兩把刷子,擅長繡大幅喜慶的圖案,雖然不比江南蘇繡精緻,卻色彩豔麗,立體感強。而且不拘泥於閨閣風範,有一種大氣之美。

據說這北方刺繡做得好的全是男人,宋氏這手刺繡的活也是從她爹手上繼承下來的,只因她是個女子,成就不如家中幾個兄弟高,卻也因禍得福,很受官宦富貴人家青睞,接了不少閨閣小姐們教習的活。

因錢靈犀姐妹倆有了一定的基礎。宋氏便不讓她們再繡小件了,一上手就給她們佈置了兩樣大件。錢敏君因年紀較大,乾脆讓她開始繡嫁妝用的帳幔。至於錢靈犀,就分了一對枕套。

石氏覺得這法子好,既能磨兩個女孩兒的耐心,也能讓她們不敢馬虎。於是拿出壓箱底的好料子給她二人演練,若是錢靈犀的枕套繡得好,也是要存起來當嫁妝的。

可這樣一來,錢靈犀就是想偷懶也偷不成了。每回只能在繡不下去的時候看看更不容易的錢敏君,找點安慰。可錢敏君就慘了,對著這樣的大傢伙,每天是唉聲嘆氣。

眼看她又階段性的情緒低落。錢靈犀便例行安慰鼓勁,忽地見院外有人匆匆撐傘進來,定晴一看,卻是錢文仲回來了。

錢敏君總算有個藉口偷懶了,興高采烈的放下針線迎出房門,“爹。您今兒怎麼有空回來了?”

“快站著別動,當心雨水把身上打溼了。”錢文仲急急囑咐一句,才到簷下收了傘,“靈犀,你快換件衣裳,隨我去趟軍營。現在就得走,你也不必忙活了。”這後一句話,卻是對石氏說的。

啊?錢靈犀一怔,“找我幹嘛?”

錢文仲一笑,“放心,好事。”

原來,上回她給錢文仲出的那兵屯制的主意,被樊澤遠報上邊關主帥,引起極大的震動,有贊成的,也有反對的。聽說這主意最早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