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東市半數的百姓都去救火,這才勉強將大火撲滅。”

完了,步兒暗暗慘叫,若衝步閣最先起火,想必如自己所料,已化為灰燼,細細想來,應是那些還未及送出城的油脂起火,所以火勢一起,便迅猛無比。

“步兒,”孫老夫人面無表情。眼神裡卻充滿了厭惡,“衝步閣是你的吧!如此的大火,幾乎將東市焚盡……。”

“母親、大哥,”孫權突然站起身來,滿面凝重,“這場大火絕非偶然,就由我來查清起火的真相吧!”

在得到許可之後,孫權冒著傾盆的大雨打馬遠去,想到自己數年的心血化為流水,步兒忍不住還是流下淚來,她不敢讓孫老夫人發現自己流淚。只能躲在後艙默默流淚,正悲痛間,突有人輕輕拍了拍肩膀,步兒驚恐的轉過身,卻是孫策。

看到步兒流淚,孫策已覺得無奈,待看到她眼中的驚恐,更加的惱怒,可是又不便怒聲斥責,只得沉聲道:“步兒,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我想到衝步閣被大火燒盡,心中悲傷,”步兒淚流滿面的轉過身,雖然明知此時去到現場只會徒增傷心,卻仍然想去一睹究竟,“我怕老夫人見了生氣。”

真不知子敬是如何教導的這孩子,如此稚齡,張口閉口便是銀子,前些時日收到廷報,她偷偷跑到**樓去賣脂粉,差一點兒被無賴搶劫,已是如此,還不知悔改,不由怒上心頭,“你為何不擔心那些老人的安危?難道在你心中,人命還及不上銀子重要?”

本就悲痛難耐,聽他惡言斥責,只覺得滿心的悲痛便要破腔而出,忍不住怒聲道:“適才張昭不是說過無人員傷亡嗎?我投入在衝步閣上的心血,一點不比你投到江東的少,若有一日江東也被大火焚燼,你的傷心一點兒也不會比我少。”

從未有人這般的膽大,敢怒言直斥,孫策不由惱了,雙眉高豎,“胡說,江東如何能被大火焚燼?你如此傷心。不過就是為了銀子,小小年紀便如此貪財,真真的可恥。”

如此的不分青紅皂白,步兒終是惱了,漲紅了臉,“可恥的是你,我是靠自己的智慧賺錢,有何可恥?衝步閣養了那許多的老人和孤兒,你知道要多少的銀子嗎?”

聽得惱了,揚手便要打她,卻見她面上閃現出一絲恐懼之後,又浮出一絲無所畏懼的神情,“我才會屈服於強權,你是討厭鬼!步兒最討厭你。”

看她雖是滿面的倔強,但雙眸中仍然含著眼淚,孫策不由笑了,柔聲道:“你再怎麼不願意,衝步閣還是毀了,那些老人本應由國家奉養,子敬曾經對我說過,要建立養老院和孤兒院,我早已命人籌辦,目前已有眉目,冬天前便會建好,如此,步兒的新店便不用再奉養老人,步兒總該少賺些銀兩。”

“爹爹是好心,但銀兩投入巨大,仍得考慮社會集資,”步兒輕輕拭著面上的眼淚,“所以說,該賺的銀子不能不賺。”

真真的無奈,孫策怕她再哭,便不再斥責,“如此甚好,雨將要停歇,我送母親回府之後,與步兒一同到東市檢視如何?”

心中仍在惱怒,對他翻了一個白眼,“不勞煩主公大駕,步兒識得路。”

話音未落,便聽孫老夫人在艙外沉聲道:“大膽……。”

聽得孫老夫人的聲音,步兒心已虛了,求救一般的看著孫策,他微微一笑,伸手執起步兒的手,緩步走到艙外,滿面笑意,“母親勿怪,步兒只是過於傷心而已。”

只覺得四周的目光都停留在孫策執著自己的手上,步兒悄悄掙脫孫策,悄悄的移到他身後,避開孫老夫人冒火的目光,只聽孫策笑道:“步兒傾了數年的心血於衝步閣之上,聽到衝步閣毀於大火,適才躲在後艙流淚。”

“雖是傷心,但也不能對你無禮,”孫老夫人的聲音含著